存在的瞬间【文轩/祺鑫abo】(四)(2)

他和敖子逸一起坐在厨房里喝着茶。 
“在哈罗兹店有一件很适合昆廷穿的漂亮上衣,”敖子逸说。
丁程鑫点了点头。那一刻,他似乎说不出话来。世界是如此丰富：哈罗兹有上衣;有不管你做什么都会失望和生气的小孩;有敖子逸放在杯子上白皙的手;外面还有那只画眉,躺在葬礼的柴堆上是多么美丽,多么像女帽上的装饰品。 
有在厨房里的此时此刻,现在。
克拉丽莎不会死,不会死在自己手里。他怎能忍心离开这一切? 
丁程鑫准备说些有关小孩的什么至理名言。他不怎么知道要说些什么，可是他还是要说点什么。 
他想说,够了。茶杯和外面的画眉,小孩衣服的问题,够了。
另一个人会死去。应该是一个比克拉丽莎更有才智的人，应该是一个伤感和具有足够的才能去拒绝世上的诱惑、世上的茶杯和衣服的人。
但是奈李的出现救了他，奈李又愤怒又得意地拿着放有中国茶和姜的包回来了。他把包举在空中,仿佛要把它扔出去似的。

“下午好。”他带着刽子手特有的故作平静说。这里是拿着茶叶和糖姜的奈李,而这里永远都是丁程鑫,他感莫明其妙的快乐,不仅快乐,而且生气勃勃地活着,在一个普通的春日和敖子逸一起坐在厨房里。而奈李,那被征服了的亚马逊战士、那水远愤愤不平的奈李,炫耀着他被迫去买回来的东西。 
“这次来很有意思，孩子们玩得非常尽兴。”敖子逸对他说。
“你们这么早就要走了？”
“我们太吵了你一定受不了。”
“你要回去做什么？”
“今晚吗？不就是很无聊的晚宴吗，连你都不会羡慕。”
“我很羡慕。”
奈李转身走开,丁程鑫探身向前亲吻了敖子逸的嘴唇,尽管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这个习惯。这是一个纯洁的吻,够纯洁的。但是刚才,在这个厨房里,背着奈李,却使他感到这是最甜蜜愉悦的禁果。敖子逸回吻了他。
“说点什么，你不觉得我现在看起来好多了。”丁程鑫红着眼尾望着敖子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