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10)
街上人烟稀少,店铺大多打样,英国开始大规模征兵。他们沿着泰晤士行走,脚踩在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欧阳离离有些紧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套,远远的听到一声爆破声。
她停了下来,说:“我要回去了。”
这句话她是用中文说的,安德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唔,”他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一路平安。”
战火四起的年代,这句话听起来格外沉重。
欧阳离离看着他黑色的眼,一字一顿,像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她说:“I love you。”
什么时候爱上的呢,她已经记不清楚,可是这份沉甸甸的感情压在她的心口,她已经无法承受。她即将启程,回到东方,那里的少年儒雅俊秀,眉目似画,却无人能够及得上他。
此去一别,或许便是再会无期。
伦敦的雪漫过枝头,大本钟声跌落在泰晤士河畔,他系着黑白的格子围巾,冲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
第二天清晨,欧阳离离收拾好行李,提早大半日抵达学校门口,那是留学生们统一约定集合的地方。恰好碰到院长,欧阳离离同他打过招呼,对方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等欧阳离离上气不接下气飞奔到火车站时,列车已经出发,车站只留下还未离去的旅客,和正在用手绢擦拭泪痕的妇女。
欧阳离离倒在站台的柱子边,看着已经驶向远方的蒸汽列车。
它载着她的爱人,去了远方。
安德烈报名参加部队的征兵,因为他非凡的数学造诣,是战争中最缺乏的人才,他被送往处于一线的海军通讯处。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同他道一声珍重。
远处白鸽一片,伦敦的大雾和硝烟弥漫在了一处。
欧阳离离回到学校门口,人员已经陆续到齐,她面色疲惫地告诉他们:“抱歉,我决定留下来。”
她拜托同行的人帮她带封书信回国,她写给她的父母:原谅女儿不孝。
她搬进了安德烈的屋子,周末的时候,她去医院帮忙做一些打杂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