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一剑在门外(13)

“我当然知道江湖险恶，可这江湖我爷爷去过，沙爷爷您也去过，连我爹都去过，凭什么我不能去？”他把手里肉包塞进嘴里，站起身，往外走。
“去哪儿？”
“找她说理去。”
少年人走路带着风，不一会儿就到了谢青玲门口。只是这风越到门口越小，到了跟前，已经停了。他装作偶然经过，从房门前绕了过去，心里一阵气馁。见识了娘亲三日前真正生气的模样，他对如何应对她一点底都没有。
倒不是他说不出个出门闯荡的一二三来，只是那晚，在娘亲恢复平静却透着锐利的目光里，在她最后的质问下，他搜肠刮肚想的理由、定的计划溃不成军。

她问他：“你要去江湖上做什么，真的想清楚了？”
“当然清楚”这个理所当然的回答他愣是没说出口，明明有一万条理由、一万个计划，在那个晚上却鬼使神差地就是撑不起这个四个字。三天里，这个问题始终留在他的脑海里，连带着“自己当时为什么答不上来”这个衍生问题，一起打转，转得他迷惑不已。
可他又无比清楚，穿过这一层雾气般的迷惑，自己想要闯荡江湖的念头急切而真实。
他抬头看了眼被小院四面屋檐框起的天空，觉得那个可以说出口的回答就像此刻飘过的一朵轻云，认真去找偏又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