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璧 后庭花（39）(3)

来不及了吗？来不及见到城璧和小雪，就这样去了吗？无谢闭上了眼睛，他做出舍身拖延司马光宗的决定从未后悔过，唯一只觉对不起丈夫和儿子，让他们才有个完整的家又要分崩离析。可惜没法再见上一面，还想嘱咐小雪几句话，希望城璧忘了我。你们好好的，我去替你照顾母亲，这样两边都不孤单了。
就在司马光宗想要刺破花无谢喉咙之时，突然头顶的舷窗被用力砸开，一个熟悉威严的声音高声呼喝：“住手！谁敢伤无谢，不妨先选选自己的死法！”
“城璧！”花无谢忘记自己还身处剑锋之下，脸上竟涌起笑意。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我的城璧赶来救我了。
“连城璧，你，你若再近前，我现在，现在就让花无谢血溅当场。”司马光宗说着，虽是要挟，可他的嗓音和拿剑的手都不由抖了起来。
“这是我们俩之间的恩怨，同无谢无关，你放开他！你不是不知我是谁，动我的人，我必要你凌迟身裂五马分尸！”连城璧怒目而视，没人会怀疑他做不到自己说的话。
司马光宗有些胆怯迟疑，花无谢趁机道：“别再执迷不悟了，目前最好的出路就是随我们回去向陛下自首认罪。纵然你性命不保，尚可让司马氏满门免遭杀戮，我花家会力保他们平安，你总要为自己的亲人想想吧！”
“亲人，平安？”司马光宗惨笑起来。“就算活着，他们也是充入奴籍后半生受尽欺凌，还不如死了痛快干净！”

“难道你就忍心因个人之过让无辜亲友罹难吗？”花无谢无法想象一家百十口共同法场断头的情景。
司马光宗却不屑一顾：“谁要你来悲天悯人，谁要你们花家的假慈悲。我当初敢行事就不怕有今天，成王败寇，我们相约他日再比个输赢。连城璧，花无谢在我手中，你马上派快艇送我离开，否则就来替你的心上人收尸吧！”
司马光宗垂死挣扎还想脱身，还想拿无谢做交换。连城璧考虑无谢的安危也不好轻举妄动，正在对峙之时，只见外面有个人慌慌张张跑进来。
“相爷，相爷！”这算是司马光宗最后最忠诚的手下了，还来给他禀告消息。
“皇帝降罪的圣旨到了，说要追查你当年和如今的事情，下令严办！”
“这奈何不得我，郢王已死，可以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说我是被他挟持。至于当初，我做得更滴水不漏，没人能查出破绽。”
“可是，距眼线来报，一个歌妓拿着明王信物跪在大理寺前提交了有力证据，是您当年与天宗和外邦互通定计的书函。纸张笔迹都找专人验过并未造假，乃您亲笔所书无可辩驳呀！”
“什么，歌妓？我何时与歌妓有过来往？当年那些信我也只给景儿看过，他负气离我而去，后嫁与他人为妾，听说很快生下个女婴。莫非……景儿，景儿呀，你就这么恨我吗？我当你是这世上唯一能相信的人，那些东西交到你手便永远不会再出现。可是，可是……你骗得我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