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港区的Merry Christmas(3)

我扫了一眼大凤，又平淡无奇地撇了撇这份礼品盒，没有叫她起身，只是问道：“这是什么？”
“巧克力。”
这是过情人节吗？
“为什么穿这么少？”我只是感到疑惑，侧头盯着她。少女好像从中捕捉到了责问的语气，笑容不灭，只是低下头来，不说不答。这时我才开始反思，这样的确是太过严肃了些。于是便不正经地翻了个白眼，用将近无可奈何的语气同她说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冷啊，大凤？你……是不是冻傻啦？”
大凤的身形微动，那也只是身体摇晃一下，双手颤抖一下罢了。礼品盒抖动着，似乎在说：大凤已经坚持不住了。
“你冷吗？” 
“不冷。”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
“撒谎。”我呼出一口雾气，大凤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地抓着我。
我平淡而肯定地答道。大凤没有反驳，也没有任何动作。这个女孩到底可以坚持多久，我觉得大可不必下定义。如果我默不作声的话，大凤估计得要和我在这里饱经风霜好久——那些事情在她看来是“义不容辞”的。
“算了，我真是……”
本以为已经可以关机的脑袋又被迫超负荷运转，我感觉脑内的动力炉已经在发烫了。千言万语在大凤面前硬是憋不出一句话，我头疼地扶着滚烫的额头，手掌在大凤面前做毫无意义的摆动，以此表达对这种行为究竟到了何种“无话可说”的地步。

“圣诞快乐，大凤。”
接过了大凤的圣诞礼物，我却不见得有多开心。两人的对视都很僵硬，我很想告诉大凤，如果再不动一下脑袋的话，头上的雪堆就要塌下来了哦？我倒是无所谓啦……可北风呜呜的样子就像身上长了倒钩一样，把人的皮肤刮得活生生的僵疼。即使身上披了件外套，也一样敌不过狂风的围剿。
我实在是冻得僵硬，手脚都只能靠发抖来产生一点热量了。圣诞夜的灯光格外的惨白，照在人的脸上简直可以说是毫无血色了。这里完全可以说得上是“非黑即白”的。我再一定神，大凤口中微微吐出的白息，她也觉得冷了吗？她的笑容好像被白雪封印一般，既生动又仿佛被肌肉分裂得支离破碎。女孩沉浸在极大的喜悦中。双手捂着嘴，不知有没有偷偷往手里呼气？大凤发出一声愉快的哼响，脸庞的通红是冻寒所致还是情绪所染，我竟一时判断不出来。
刚刚扫好的街道又被大雪掩埋了。这雪越下越大，也怪糟心的。就连路灯都戴着圣诞帽了，旁边堆起的雪人和我比起来也不算寒酸，起码人家是有手套可以穿的。远处商业区的灯光直穿天际，代表着繁华的喧闹声又向这里袭来，正悄悄地把这里的宁静慢慢侵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