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得我》田柾国(2)

几个实习生面面相觑，似是不以为奇，又似是不得其解。“例行巡视病房你说是什么时间？”田柾国冷着脸，路知宴总是如此和自己对着干。
他知道苏艺锦想惹自己生气，想看自己失态。苏艺锦说过他总是一副死人脸，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无趣得很。“哦，那时候啊——”苏艺锦故意卖着关子拖了长音，“天台。那里的风可真大，差点把我给刮下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用着刻意夸张的词汇，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戴着人皮面具说话也不过如此这般了。
几个实习生心里皆是一惊，当着人的面便开始小声地讨论起来。田柾国短促地皱了皱眉：“少到处乱跑。”苏艺锦眨眼，从床头爬到床尾，跪坐在床上凑近他。“田大医生关心人都这么别扭的吗？”田柾国被她调侃地有些红了耳朵，临床的病人和实习生都看向他俩。“想活久点就别瞎跑。”“哦，知道了。”心源并不好找，匹配了好几次都失败了，苏艺锦开始烦了。
“苏艺锦”早上巡视病房的时候人又不见了，田柾国上了天台寻人。苏艺锦没有跑过很多地方，只来过天台。那人坐在天台上，像没听见似的，动也不动。风确实大，吹的病号服有些鼓。田柾国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风也开始攻击他，吹的白大褂呼呼作响。“新的心源到了。”苏艺锦沉默着看向他。“恋爱都要多谈几次才有可能会结婚，何况医学，尝试失败是难免的。”“田医生，那你谈过几次恋爱？”苏艺锦没个正型，对他的安慰并不感兴趣。“没谈过。”田柾国如实回答，他还没遇到。“那不如跟我谈吧，如果你有那方面的需求，我可以用嘴帮你。你知道的，我这心脏受不了刺激。”

她说起这话来一点都不害臊，吊儿郎当的。田柾国反应了一会，感觉天台的风太大，吹的他耳朵嗡嗡响。苏艺锦开始每天都去骚扰田柾国，谁让田柾国拒绝了她，明明都耳朵红了还不承认喜欢自己。“耳朵红了不能代表喜欢。”
苏艺锦不听，老舍说过，女儿家脸红胜过一切话语。田柾国耳朵红了就是同一个理。“田医生，我想跟你一起吃饭。”苏艺锦厚脸皮地端着没味的盒饭溜进了办公室，大大咧咧地坐到板凳上。田柾国也正准备吃饭，扫了眼她，知道赶不走，也没多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吃饭。
原本以为苏艺锦真的乖巧了许多，吃完饭就会离开，谁知道饭吃了一半她就又开始提喜欢的事。“田医生，你不承认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我俩在一起除了我活得不久，其他都会对你好的。”田柾国眯了眯眼，没理她。
“田柾国，你是不是嫌弃我是短命鬼？”“不是。”这次田柾国没有沉默了，他不想听苏艺锦提短命，这样理所应当觉得自己会死掉的态度让他犯怵。“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苏艺锦盖上还没吃完的盒饭，搬着板凳挪到田柾国旁边。“等你好了，我们就在一起。”“你还是嫌弃我快死了。”田柾国放了筷子，认真地看着她：“跟我在一起的条件就是配合治疗。”苏艺锦有一瞬间地晃神，随后又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搬着板凳挪回了原地。“你跟我在一起了我就好好配合治疗，不想，跟我在一起就直说。”田柾国看了她足足有一分钟，最后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