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故事·情深缘起】“你自私冷漠又肤浅，怎么可能读得懂”(5)

“穷酸就是穷酸，你爹事事都做不成，连带着生了你也是个小废物！还是个爱扯谎吹牛皮的废物！”七八岁孩童正是学舌的年纪，大抵是捡来了平日里家中大人的闲谈，酸利得很，“不许你说我爹！”刘不忘怒红着眼一拳打在了王小虎的右眼，王小虎懵了一下嗷地一声扑向他，周围看热闹的孩子吓得一哄而散，等到学堂的先生赶到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地狼藉和扭打在一起的俩个学子，先生花白的胡子气的颤颤巍巍，跺着脚一甩袖直喊成何体统，然后刘半截就被请到了学堂，先生明显还余怒未消，劈头盖脸就是有辱斯文，家教不严，粗野不堪，刘不忘狼狈且直挺挺的站着，嘴巴抿得紧紧的，刘半截满头汗珠被训得不住的鞠躬说告罪的话，一旁顶着乌眼青的王小虎和他爹看着明显要占理不少，理直气壮背着手，先生骂累了，扶了扶额道：“罢了罢了，总归先动手伤人是不对的，刘不忘你给王小虎赔个不是吧。
”刘不忘梗着脖子不为所动，先生一看气的你你你个半天，叫着孺子不可教也，刘半截赶忙催促着儿子，刘不忘抬起头吼道：“是他辱我在先！凭什么我要给他赔罪！”刘半截急了转头告着罪，王小虎他爹一脸横肉，状似大度的一摆手，“得了，左不过没什么大事，小门小户教出来的孽，连着歹牙利齿的穷酸像，哼。”刘不忘此刻特别希望他爹能够说点什么堵住那两父子的嘴，但只看见他爹背对着他，随后弯下了腰不住的道歉，刘不忘红着眼想，说好君子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呢，回到家中，焦急等待的不忘娘亲，眼巴巴的望着落寞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小路那头出现，刘不忘没同他娘讲话，直直的走进屋子里，听到背后他娘紧张的不住询问他爹：“如何？先生可曾消气？那孩子家可曾讨要跌打诊金？要不要上门去赔个不是？”然后就听到他爹云淡风轻的回道：“无妨无妨，小孩子家的玩闹，我这厢先告了个罪，人家就既往不咎了。

”不忘他娘还想着要不要给先生送点东西聊表歉意，刘半截直道不用，刘不忘在门里听着他爹道貌岸然的话，胸口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想着他被人欺辱，他爹居然伏低做小的给仇家道歉，还装出无事的样子给她娘看，刘不忘暗暗想着，什么君子之道，不过如此。
许是那日门口等着父子俩受了风，又或是熬夜绣活的缘故，不忘他娘病倒了，刚开始以为只是风寒，后来竟病的起不来床，急的刘半截连下请了好几日大夫，大夫给开了几副药，叮嘱着不能太过操劳之类的云云，于是刘半截走进厨房开始学习煮饭，开始时不忘娘亲连道不可，边咳边劝诫，古人云君子远庖厨，哪有男人下厨，等以后宽裕了，还是要考取功名的，这不是叫邻里笑话，刘半截摸了摸头，咧开嘴笑了，说：“圣贤书也不耽误吃饭嘛，再说早已是农人一个，哪里称得上是君子呢。”不忘娘亲低着头笑了，不再相劝。日复一日，不忘娘亲的病始终反反复复，家里早已入不敷出，眼瞧着就要抓不起药治不起病，刘不忘也弃文从农，贴补家用，仍然杯水车薪，刘半截愧疚的对儿子承诺，待到宽裕了，学堂还是一定要去的，刘不忘听到后沉默许久，不置可否。还是隔壁赵大娘看不下去这苦哈哈的爷俩，给出了个主意，叫刘半截去求求岳父，再怎么着也是亲生的闺女，打断骨头连着筋，总不会撒手不管的，刘不忘娘亲听了，挣扎着坐起身按住了要动身的丈夫，苦苦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