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食人魔先生也可以很温柔》第四章：弥撒(2)

传教士分发了一部分夜神启示录的内容，每每看见这些，文都会突发奇想——
【每天都要回应数以亿计的信徒的祈祷，哪怕是随机抽，数量也相当可怕了，难道神明也是任劳任怨的打工人？】
一念及此，坐在教堂最后一排长椅上的文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但他可不会说出来。
爸爸妈妈都是夜神虔诚的信徒，他相信自己要是真这么说了，恐怕会被双亲拉到主教面前忏悔。
不过夜神的教义里貌似有博爱、宽恕之类的教条，应该没事吧？
当个笑话悄悄告诉姐姐？
眸光转动，他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阖眸祈祷的澪，顿时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停停停！快忍住自己的作死心，文！
话说澪什么时候开始信仰夜神了？这是她第一次来教堂啊？
他下意识的想使劲晃晃脑袋，又硬生生的忍住，毕竟教堂里的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
他们垂首阖眸，双手交握于胸前，聆听穿着黑袍，蓄着白胡子，有着褐色眼眸的主教在象征夜神的黑夜徽章下传教：
“温柔的女神啊，请在高天之上撒下纯净的安宁。
崇高的女神啊，你的信徒在夜幕中前行。

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黑夜的母亲啊，您为他们套上仁爱的外衣。
您是月的母亲，以繁星为眼，投来悠古的目光，沉默注视。
…………
您是美梦的主人，在月夜花的芬芳中，您祛除恐惧，美妙的憧憬将浮现眼前。…………”
主教的声音沉厚且富有磁性，文虽然也垂着脑袋，但眼角的余光仍能看见一部分的人皱着眉头，似乎很恐慌，而另外一些人的眼角已然泛着泪光。
什么情况？
这让文十分疑惑，因为白胡子主教就是讲的再好，也没到令人声泪俱下的程度，这些人的表情在他看来并不正常。
突然间，他嗅到了一缕芳香。
味道很淡，有点像檀木燃烧的味道，但更加柔和一些，应该是月夜花的熏香之类的。
那是一种有着白色层叠花瓣的花，教义中描述为被女神眷顾的植物。
若有若无的香气配合着主教的讲义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文确定自己不是因为没耐心而感到困乏，而是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宁。
恍惚间，他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没有声音，没有温度，除了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以外什么都没有，对正常人来说，这是一件可怕的事，但对文来说，最多只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