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诡谈】番外篇：民间奇术之草鞋(2)

王道长倒是既来之则安之，跟陈砚生说不如先吃点当地的小吃，一边吃一边访，也不算误了好时光。陈砚生深知自己师父是怎样的脾气，当下里想，师父你何苦拽文呢！不就是饿了么？
道长什么，只是一摊一摊的吃了过去，吃到了这条街尾，师徒二人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王道长对陈砚生说，你凑过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卖草鞋，如果是你不要声张，回来告诉我。
陈砚生听了师父的话，把鸭舌帽戴在了头上，在人群中挤了条缝出来，透过空隙，他看见一个比他师父略年轻些的男人，穿着一件有些旧的中山装，坐在一个马扎上，正在编着草鞋。在这人旁边排着几个人等着买他的草鞋，仿佛这草鞋是价值连城的工艺品一般。那男人正巧编完一双草鞋，交给了一对母女，然后说：“每天晚上睡觉前，叫你闺女穿着它行一行，来个半年，就能生娃娃了。”那位母亲听了这话，喜上眉梢，高高兴兴地给卖草鞋的一个大红包，卖草鞋的也没推辞，直接放到了身边的一个破包里。陈砚生一听，心说这人莫不是江湖骗子么，穿草鞋可以管生孩子么？当即本想上前揭穿他，可又想起师父在人群外等着，便先挤出人群，把见到的事情跟师父说了。王道长一听陈砚生的描述，脸上立时有了笑容，叨咕了一句：“老东西！可算找着你了！”
道长让陈砚生再到人群里去看着，待那个卖草鞋的准备收摊了，便让他想个法子叫人群乱上一阵子，那男人肯定趁乱要走的，陈砚生跟着那个男人就好，跟的上最好，跟不上也别勉强。

陈砚生一听这话，表面上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师父大概是低估了自己这对耳朵的能耐，就算这人走得再快，总得两脚着地吧！只要有个脚步声，他走得再快再疾，寻声跟着，总不会跟丢的。更何况跟着师父十年，若连这种赶路的功夫都没学到几成，那才当真是虚度了光阴呢！王道长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也没多说，只是叫他尽力就好。
陈砚生二度挤进人群，那个卖草鞋的刚巧把一双编好的，递到一个老头手里，跟他说让他老伴穿着鞋，他扶着老伴从床走到门口，在从门口走回床边，每天早中晚三次。一个半月之后，他老伴晚上就不会再梦到恶鬼了，三个月之后病根就除了。那老头说着掏出一把毛票，递给卖草鞋的。卖草鞋的看了看这老头手里的钱，从里面拽了一张面值最小的，揣到了自己的兜里，便让老头儿走了。
排在老头儿后面的是个拄着拐的中年人，亦步亦趋地相当不容易，可他刚要开口，那卖草鞋先打了个停的手势，然后说道：“你是要买我这草鞋吧！我这草鞋卖得可不便宜啊！你要是嫌贵就不要卖了吧！”
那个中年人听卖草鞋的一说，当时就是一愣，说：“师傅，我也是听人说您这草鞋管用，才来卖的。前面的您都没说不便宜，怎么到了我这里这草鞋就开始不便宜了呢？”
那卖草鞋的一笑，说道：“当妈的为了闺女求我一双草鞋，是为了让自己闺女接下来生孩子的路能平安，那是爱子心切。刚刚那个老丈求草鞋，是为了让他老伴那丢在外面的魂魄回家，恢复健康，那是夫妻恩爱。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平日里做的事情，耍的手段，让自己瘸了脚。你来求一双草鞋，为的不过是让自己舒服些，舒服了之后免不了还要像以前那样做事情，你这样的人，草鞋自然不能便宜。”那人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可为了自己那只脚，还是按照卖草鞋开的价掏了钱，那厚厚一沓子百元大钞，哪怕是在京城之中也是少见的，围观的群众不由得啧啧称奇，说这卖草鞋的看来是不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