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men》华晨宇水仙文 飒卷/十卷 第一卷 卡门大街 第二章 圣诞(2)

嘘，别戳穿啦，留点面子。
天渐渐地黑下来了。卷点燃了客厅里备着的蜡烛。
蜡烛安安静静地燃烧，一如一直不发一言等着的飒。飒转过头，窗玻璃刚好倒映着自己的脸庞，还有绑着围裙操着金属锅铲的卷，放入黄油，正一下一下笨拙地捣弄着锅底。
飒注意到，几个月前送卷的卡其色毛呢大衣，卷好像脱掉了，搭在厨房旁一条干净的椅子上。
大抵是怕油污弄脏了吧。飒想。
天完全沉下来了，仿佛上帝打开了他沉封已久的箱箧，浓郁的黑色一股脑儿倾出，向四周渗透。于是路灯的色彩就生出了一丝温度，脚步匆忙的行人的肩上，落满了金黄色的温暖。窗玻璃外朦胧的剪影在光晕下晃动，好像电影里的叠影一样。飒定定地面对窗玻璃，好像是在看他自己，又好像是在看窗外的景物。亦或者，在描绘一个超脱人世的象征世界。

一豆奄奄垂天的烛光，摇摇曳曳，慌慌乱乱，卷的身影在窗玻璃上无限拉长，好似一个透明的幻象。当烛火同卷的侧脸重叠的一刻，那种无法形容的美，使飒的心猛地为之颤动。
却又仿若镜中花，水中月，遥不可及。
“好啦。”卷端出两个腻白的瓷盘，肥厚硕实的牛排鲜美流油，黑椒酱醇厚的椒香萦绕鼻尖，飒主动给不大的小方桌铺上酒红色的绒布，拉开柜橱取出两个水晶高脚杯。木塞被摆在一旁，迂回婉转的酒液在光迷离的眼神里流连，倒是给这份烛光晚餐添了一分别致的意味。
“真是搞不懂你这个大少爷，好好的家不回，圣诞节非一定要和我这个为你们科斯特林打工的人过。”卷切开一块牛排，送进嘴里。
飒张开嘴，愣怔了片刻，还是切下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只顾埋头咀嚼。
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