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剑断(4)

——是我在倒退！
我与零之间，我被击退出去划过的地面，竟被那恐怖的一击生生削出一个深坑，我毫不怀疑，如果我躲开了，那身后的观众可能连同斗兽场的看台都会被击穿出一个窟窿。
尘土弥漫间，他挥手扔下四分五裂的剑柄，随手抽出插在地上的另一把剑。
“我还有剑，你呢？”
我低头看了一眼正面吃下全部攻击的黑剑，它已经呈现弧度明显的弯曲。说老实话，没有在那种程度的攻击中碎裂，它的坚持足以让我惊叹。
但是，它已经不能用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那违和感从何而来。从战斗一开始，零瞄准的就是我的剑！
他一定是知道的，自追缉令公布以来，连续多日的战斗，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找人维护保养它。全城都有他的眼线，稍微打听一下铁匠铺的动静，这些事情便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零的这一剑，成了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它陪伴我封王生涯的最后一次战斗。

这个瞬间，我意识到我败了，即使还没展开领域，即使底牌未出，但我的剑已然断裂。
事无巨细，思路清晰，而且绝不轻敌，连这种战斗之外的细枝末节都把控的如此准确。零在战斗方面的天赋已经超越了决斗本身的含义，精准的计算能力和把握时机的恐怖直觉，这也让我明白，“第一封王”这名声之后，他所背负的东西。
零从一开始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吧，我毁他与爱尔辛苦所建之阵，他便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毁我之剑！
“哈，你们还真是...什么也不放过...”
只是...我不可遏制地愤怒起来！
我的艾叶，我的她，我的一切......直到最后，连我的剑也毁在了这里！
我很想去叱责、去怒号、去咆哮，去质问他们为何如此残忍，凭什么剥夺我的一切，凭什么把属于我的所有东西当作毋实之物一般丢弃，让我成为自己的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