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九芳——我们的十三天(3)

讲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说她是一位血癌患者，他可能真的不信。
期间江旬也有不间断的给孙九芳发过很多消息。
孙九芳不是条条都回，但确实条条都看。
约摸过了半年，再次见到江旬时她人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了。
依然艳丽的发色和妆容，为她苍白的整个人增添了几分生气。
“孙医生，你能不能当我男朋友呀？就当是我的死前礼物。”
依然是那种不着腔调的调戏语气，但声音却小了很多，有种虚无感，还伴随着咳嗽声。
孙九芳觉得这个提议荒唐，哪有人把死挂在嘴边还索要礼物的？刚想拒绝，却被对方的下一句话堵住了嘴。
“我活不长久了，”她说，“孙医生，就半个月，好不好？”
女孩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探求和小心翼翼，纵然是万年铁树不开花的孙九芳，也忍不住心软了。
得到回应的下一秒江旬就喜笑颜开，凑上来勾住孙九芳的脖子。
紧接着孙九芳就感到自己的唇瓣附上了一抹温热。
“给你的，恋爱礼物。”
看着眼前女孩子俏皮的模样，孙九芳下意识的勾了勾嘴角，感觉好像还，蛮好的。
理所应当的，江旬带着短期内需要的衣物，住进了孙九芳家里。

孙九芳有在努力学着做一个完美的男朋友，别人拥有的，江旬也要拥有。
记不清是哪天夜里突然醒来，听见身旁躺着的江旬在小声呜咽。
女孩痛苦的连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揪着被单，声音戚然。
他把江旬搂进怀里，他懂这种病痛，他把她转过身贴着她的额头，“我们治病好不好，听话好不好？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带你出国玩。”
江旬烧的浑浑噩噩的，却仍然十分抗拒化疗，太疼了，没有用的，她也不想尝试完所有的痛苦后无济于事的离开。
这个时候的江旬，已经没有多大力了。
白天转醒后，她摸索着慢慢下了床，慢慢走到飘窗坐下，盯着窗外发呆。
孙九芳端着一碗小米粥走进房间，走到江旬旁边站定，“怎么了？”
江旬摇摇头，“太阳好暖和。”
“对啊，太阳好暖和，你喜欢吗？等你好一点以后，我天天带你出去晒太阳。”
江旬朝里面挪了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子，让孙九芳坐下。
孙九芳依着她，然后又把粥端到她嘴边，“饿不饿，喝一点好不好？”
江旬不说话仍是摇头。
“不想喝就不喝，那我陪你坐一会好不好？”
这下她终于是点了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