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冬日之家的陨落(16)

埃里克看着艾薇瓦打算一个人前往能量塔，便悄声嘱咐哈莉特回仓库去，然后又叫住了艾薇瓦，他蹒跚着走到艾薇瓦的面前道：“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说着，他将手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地摸了摸，微笑道：“我和你一起去。”
此时此刻，凯尔文率领的贵族们已经把算上马库斯在内的147名[5]革命军逼到了能量塔下。马库斯他们又饥又渴，全员负伤，最严重的几人甚至已经因肢体破损而无法站立，但却没有一人发出哀嚎。他们用被焦土染黑的手指死死地压住扳机，用血红的眼睛警惕地瞄着数十倍于他们的贵族，只等马库斯一声令下，便会用尽最后的力气打出最后一颗子弹。
凯尔文的声音又一次透过扩音器传了出来：“马库斯看看你身边的人吧！他们的血已经快流干了！可你还有办法救他们。”马库斯将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又一次尝试在人群中寻找凯尔文的位置，但奈何包围他们的贵族实在太多了，和敌人处在同一水平高度的他根本无法在一层又一层的贵族包围圈中找出凯尔文。

就在马库斯焦急万分的时候，他听见背后传来了枪支落地的声音，他转过头去看，原来有个工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他连忙蹲下身去扶，却发现几个因伤无法站立的工人的脸上已经开始结起了冰霜，但他们冻僵的手依旧紧紧端着枪，在寒风中纹丝不动。
“马……库斯，”一个失去了右小腿的工人旗手的微弱声音传到了马库斯的耳中，马库斯连忙跪到他的身边，握住了他颤抖的手以及他手里那杆破损的红旗，他听他讲完了最后一句话：
“别为了我们……低头。”说罢，工人的手指僵住了。马库斯轻轻地替他合上了眼睛，然后拿起了他手里的红旗与地上的一杆革命军的改装手枪，面朝南方缓缓起身。
马库斯在人们的注视下，撑着红旗走了三步，又仿佛不甘心般再次向前走了五步，最终他停在了距离贵族最内层包围圈二十八米处的位置，然后，他将女皇之锋放在了积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