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的特蕾西剧场(16)

你看这舞台。中央是春日睡觉的沙发，左边是我和古泉，右边是长门、未来的我、还有朝比奈学姐，我们莫名其妙地留在舞台上，舞台上的站位也莫名其妙地和平安时代的歌合一样。舞台四周全黑，我们在世界终末的异空间里扮演各自的角色，这个时候无需带上能面我们照样可以出演能剧，随处可见的地方一直都有非人的东西在堂而皇之地游荡。我不是藤原定家，也不了解什么“幽玄之境”的说法。但我深知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未来的我。
在我觉得无聊离开春日找古泉询问是不是除了等春日自己醒来之外我们就没有其他方法的时候，舞台上忽然响起了一声朝比奈学姐的惊呼。等我扭过头去，事情已经发生了。
未来的我和春日坐在一起，而且春日也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嘭——”一束蓝色的聚光打在了舞台中央，春日和未来的我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如神明一样高不可攀。更见鬼的是，爬满裂痕的穹顶和杂乱的剧场忽然间焕然一新，原本是开着的红色大幕从闭合态缓缓拉开后，空荡荡的观众席上爆发出狂热的喊叫。这还真见鬼了。
什么情况？我看向离我最近的古泉那小子，发现他正神色肃穆地注视着舞台中央的方向。喂，古泉，你这就有点正经过头了。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眼睛却连眨也不眨一下。好像出事了……不，是肯定出事了。我转身朝向长门所在的位置，发现包括长门在内的所有人都随灯光一起消失不见了。舞台再次归于黑暗。我重新扭过头，连刚刚还在我身边的古泉也不见了踪影。这下可头疼了啊。

我环视四周。很常见的剧院景象。可现在偏偏平常才是最可怕的。春日呢？总是创造不可思议事件的SOS团呢？观看我们表演的观众呢？世界上的其他人呢？只有我一人存在的舞台上，无人回答我的疑问。台下的空气幽灵已经开始催促我表演了。拜托，你们想看我表演什么啊？我可是什么都不会。你们想看的话就对着镜子欣赏你们自己的表演嘛。你们不是被囚于剧院的付丧神吗？该不会连自己的表演都不想看，甚至还对它感到厌烦吧？那你可真是比现在的我还要悲惨呢。
就在我如此胡思乱想的时候，舞台的泛光灯们开始运作起来。粉红色的顶排灯、幽蓝色脚灯和青黄色的幕灯等照亮了神的绘画布景即我的演区，悬吊上方传来一道宏伟的声音：
“台上何人？”
哈？这年头还有这种老套的通过直接问答来交代演员身份的情节吗？就算我十年不看小说也知道这种创作方法早落伍了。我默默地站在舞台上，看这声音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那声音是怎么想的，我还没回答他我的名字，他就像按照剧本读台词的演员一样继续生硬地问：“来此何为？”话说我到现在才听清楚那声音是谁，不正是未来的我吗？真有你的，在这里跟我装神弄鬼。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