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言/烟波里成灰，也去的完美(2)

细看一下，眼角似乎还挂着一滴泪珠
那名老者也许察觉到了我在看他的傀儡，于是就略带呜咽的向我自诉道
“年轻人啊，别辜负了自己啊。”
“我原本是一个小少爷，但小时候喜欢看木偶戏，为了学习木偶戏，耽误了时光，还与家族决裂”
“后来学会了，年龄也大了，但那时……害……年少轻狂不懂事，居然对此更加坚定，还以木偶戏为职业”
“诶……那时也自得其乐，但是却一生漂泊，居无定所，更没有伴侣，唯一陪伴我的居然只有一个傀儡”
老者说道这里的时候，彻底哭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干脆就请求老者亮出手艺
没想到这招好使，老者捏捏鼻子，止住了哭，真的给我亮了一手
铃乐翩翩起舞的木偶美得触目惊心，纵然知道只是丝线牵出的举手投足，也活了似的叫人忍不住想挽手相搀
我赞叹一声：“老人家，您的手艺真好”
老者听了之后，拿起了木偶，笑了笑，说道：“我一辈子，就做了那么点事情，活成了这样，什么逍遥，现在看着，都是骗人的”

老者盯着怀中的木偶，喃喃细语道：“呵……也罢，阿和……活成这样，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毕竟……你只是……一个……木偶”
“这冬天啊，过不去了”
“对不起……阿和……若有来世，你若为人，我定娶你为妻……”
老者呢喃完这句话之后，手一扬，木偶就进了火堆
火光燎过了木偶的身子，烧出了逼逼波波的响动
忽然，哪个木偶动了，翻身而起，舞了一曲
舞完，木偶好似笑了笑，就转过头去，碎入碳灰
老者抱起头，痛哭起来
他一直在重复两个字“阿和”
我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阿和”应该是那个木偶的名字
那晚的火燃得格外久也格外暖，分明没太多柴火，一堆火却直到天光放亮才渐渐冷下去。
天明，我背起了野果，向老者告别
老者只说了一句话“暖矣，孤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