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赫】拾梦（五）(3)

回应召唤而来，他如愿见到了赫莲晓梦。
然而却发现，那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
尽管那流淌的血液无疑是属于药人的，尽管契约也是真实存在的，那副躯壳，确实属于他所认识的赫莲晓梦，但他并不想承认。
尽管已隔千年之久，但在他死去的那一刻，意识也进入沉睡，直至再次被唤醒。对他来说，那不过是闭眼前一秒发生的事，因此，每一幕，都犹如昨日，历历在目。
以至于，无法将他熟知的赫莲晓梦与现在遇到的那个人视为一人。
甚至无法确认，即便恢复记忆，那个人，还会不会回来，毕竟他不清楚这千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浴室中，楚望然背靠着门静坐了很久。
一闭眼，便回想起，那座葱郁的山峰，竹林的木屋中，身穿黑衣红袍的那个人，倚靠在他的背上，熟悉的笑颜，熟悉的称呼。
——望望。
而现在，陌生的时代，陌生的……人。
或许，当初不回应，才是最好的。
至少，他的意识不会再次苏醒，也不会要面对这未知的一切。

他有点懊恼地想着。
☆☆☆☆☆
“啊……”看见浴室的门终于打开，楚望然从里面走出来，赫莲晓梦算是松了口气，“先不管什么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也很晚了，我刚刚看了看这里好像没有床……这个……”他看了一眼身下的沙发，这是唯一能躺人的。
楚望然不禁眼角抽动了一下。
他在里面天人交战，而外面这个二傻子光想着要睡觉，居然适应得还挺快。
“你睡吧，我不用睡。”
“咦？为什么？”赫莲晓梦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之前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躺地上睡觉了。
“从者不需要睡眠。”
“好吧……不过从者是什么啊？”
“……”不知道该从何解释，楚望然选择了沉默。
“呃……那你不睡觉晚上干啥啊，而且大半夜站着很吓人的啊！”看得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赫莲晓梦又换了个话题。
“……我可以灵体化。”
“灵体化又是啥？”赫莲晓梦挠了挠头。
“类似……隐身。”
“隐身……”赫莲晓梦愣了愣，“不睡觉又会消失，这，你不会是……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