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盲区（18）上帝眷顾不到的地方。(6)

“现在，滚出我的办公室！”看着上校军医下了逐客令，两个调查人员只能悻悻的打开门，离开了办公室。
满身绷带被缠的和木乃伊一样的汉弗莱明戈少校躺在病床上，双目无光，只知道呆呆望着前方。带着白大褂和听诊器的柯尔特医生在两名护士的陪同下用小手电照射的眼睛，发现瞳孔依旧毫无反应，这位被海鹰直升机捞起来的幸存者目前状态不佳，这几天总算是安慰下来了情绪，不再崩溃的咆哮和乱扔东西，而是一个人发呆，对外面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的。失明，灼伤，以及被海盐长时间浸泡导致的皮肤受损目前依旧在折磨着年轻的枪炮军官，但是在心理上，得亏心理小组干预的及时，这个年轻人比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要状态好的多了，最起码不再寻死觅活了。
“能感觉到什么吗，少校？”柯尔特医生还是找了个凳子，坐在少校旁边一开一合手电筒的开关，一片光斑洒在少校脸上，而后者毫无反应。
“什么也没有。还是一片白色。”少校机械的配合着说。
“这种情况，我以前也曾碰到过，船厂工人常见的毛病，焊接工艺的时候劳保用品不过关或者违规操作，焊接的时候电弧对眼睛造成的可逆性伤害”医生从旁边的女护士手里的托盘上放下手电筒，停止了观察“至于海军官兵么……通常是用望远镜观察太阳的行为导致的。如果潜望镜在放大倍率的情况下，指向初升的太阳，也会造成类似的情况，当然，现在的潜艇都是数字化光电一体桅杆和带有强光保护的新型潜望镜了，这种情况少了很多。”

“你平时工作在CIC么？少校？和一群电子屏幕和按钮打交道？”医生挥挥手，做了个手势，像是赶走一只蚊子，又像是觉得刚才提出的那个问题没啥意义要驱散在大气里，“光性角膜炎，大量的强光线进入破坏了眼睛中晶状体里的蛋白质，眼晶状体已经出了问题，引起了白内障，造成视力模糊……以及现在的假性失明。”
“唔……”少校似乎对假性失明这个说法有了点心理波动，但是还是觉得不搭理这个问题比较好。
“你已经在手术后躺了13天了……不吉利的数字，不过你应该不迷信吧少校？对于一个从鬼门关走过来一回的人来说？”柯尔特医生摸摸脑袋，像是下定了决心“你刚清醒那一会儿上面就来人说要询问你几个问题，当时我拒绝了——很明显，你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都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干这个，但现在，你得坚强起来……这是一场战争，少校，我们需要知道，约翰保罗琼斯号上，在被击沉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觉得你适合和他们会面了嘛？”
依旧毫无反应。
“好吧，好吧……既然你还不想谈，我们也不能逼迫你……如果你想说了随时按铃，就在你枕头下面，海军情报部的人等了你好几天了，他们真的认为你的经历可能会救一部分人……别像你们那样瞬间被击沉就好，现在他们还得接着等。”柯尔特医生有些气馁，从心底里来说，医生也在心底里抗拒帮助海军情报人员促成一次会面，但是海军情报处现在越过了医院方面给予了他很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