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深夜食堂 苦艾·章鱼香肠(3)

“过去是切尔诺伯格的(Censored)，二级(Censored)。”
“那挺厉害的了。”
“是啊，是挺厉害的。”苦艾低下头去，脸上现出些灰暗。
“他现在在哪里？”
“去世了。”她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
“啊，抱歉。”
“没什么，老板。这些事一个人总是要经历的。”
“是公务中牺牲的吗？”
“算是吧，切尔诺伯格战役中牺牲的。”
“应该是那群整合运动吧，真不是人。”
“不……老板，我其实并不想谈这个话题……”
老板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话说多了，有些慌乱，想要转移话题。
“啊……这个……苦艾，为什么拿红肠来让我做呢？船上有不少的香肠，你大可以直接来啊。”
“在龙门我能找到的味道最像的就是这种肠了，其他的都有一股添加剂的味道。”
“像什么？”
“过去我爸经常带我去吃的那种，他单位旁边的饭店里的，他和同事们经常会去吃，不过那里的香肠要比这个大得多。”
“好吃吗？”
“他们总是配着伏特加吃，味道很冲，我不喜欢。”
“卷心菜喜欢吃吗？”
“不讨厌。过去他们也喜欢这么吃。”
“滋啦啦”的声音传来，带着肠衣的香肠在煎锅里泛起的油花中稍微跳动着。

“很香……唉……”苦艾长叹一口气。
“说来，已经有快两个月了啊。”她开始自言自语。
“切尔诺伯格，现在又怎样了呢？”
“想家了吗？”
“……”
“没什么需要顾忌的，想说点什么就说吧。”
“怎么能不想啊。”
“哎……人生……真是一个无情的东西。”
“前一天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个人，第二天就躺在了那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有的人做了一辈子好事，做了一辈子好人，最后却死在了自己坚持一生的事业上，真是……唉。”
“生活真的就是这么难吧。所有我们这个年纪的幻想，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被现实摧垮的。”
“老板，我问问你啊。”
“可以。”
“老板你觉得人心本善还是本恶呢？”
“这好像不太应该是你这个年纪该想的问题吧。”
苦艾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来。
“我曾经相信那些居民会支持他的，没想到最后却是他保护的人断绝了他的活路……”
“过去那个小餐馆的老板也是，他是个好人，对我，对我爸爸他们都很好。他本来愿意分给居民们一些吃的，可最后却又被居民们抢夺，然后无意义地离开。”
“坚持理想这么难，为什么还要坚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