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坊七巷》（肆）文轩/翔霖(3)

真爽。
那个晚上，他俩就露宿街头。说是露宿街头其实并不合适，这里根本就算不上城市，荒郊野岭似乎更合适些。
刘耀文指指不远的那几座山，对着宋亚轩咬耳朵，
“记住，到晚上千万不要上山。”
宋亚轩望着他一脸疑惑，
“为什么？”
“水里有水鬼，山里就有山鬼，”刘耀文一副很有理的样子，“我们这儿的人都说，晚上有山鬼出没，会吃小孩子。”
“行行行，你说啥都对。”
农村人可能都摆脱不掉迷信吧。
主人朴实，狗也自然跟着忠厚了。有时候他们俩睡不着，刘耀文就把黑煤球抱起来，抱起来撸。它倒也不反抗，顺从地接受主人的爱抚，舒服地发出呜噜噜的声音。

“它叫六斤，”刘耀文笑着介绍，好像是在介绍一个患难与共的好朋友，“阿爸出去晒谷捡的哩，那时我好像才十岁出头，我到严家也是它跟过来陪我的。”
“记得我待在家里头的最后一天，我让它咬死了地主家的报晓鸡，谁让它每天五更不到就叽叽咕咕叫我们起来干活，让妹妹也累得病倒了。”
刘耀文突然握了握拳头，
“可那老扒皮的还是发现了，追着我就用竹竿子打，打在身上，脸上，好疼好疼，当时我都晕过去了，醒来时我已经被扫地出门，赶到严家去……”
“这狗呀，通人性得很，它一路跟着我，就跟过来了。只是……阿爸阿妈也不知道在哪里，小妹……听说被送到庵里头当尼姑去了，天天念经打坐，或许也是个好出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