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一般的水晶之路(9)

“看来那只老狐狸的语言策略你还没有精通呢。”
这不怪他，毕竟曾经利用语言进行的工作并不是由他负责的。
阿龙明白露娜目光中所隐含的具体的文字信息。他坐回了门槛上，让蹦蹦跳跳的绯月给自己拿来了一罐加了苦艾的牛奶。
至少如何用体型来表达情绪这一课他应该融会贯通了。
当然啦，早纪并不知道这一切，虽早就习惯了刀尖舔血，行走在生死中间，但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还没有完全见识过漆黑冒烟的“人性”，也并不知晓世界的真相。她知道刺杀泽拉斯很难，但她并不知道为什么难。
单独的个体永远无法对抗浓雾后满目可憎的一切。实际上，就连他们道貌岸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伪装皮套，都必须同归于尽才能撕碎其冰山一角。
毕竟，这里是重盾，道德与良知早已成为燃料在机器引擎里消耗殆尽变成人人避而远之的废物。
不过和这些“世界之瘤”谈道德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仅此而已。
露娜剔除了一些细节，一些真相，将过滤后的信息小心翼翼的告诉早纪，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露娜和阿龙是知道的，如此决绝且血腥的做法，可能和那个永远美丽无视时间腐蚀的女人有关。而和她有关，大概别人连想要挣扎都没有机会。

但这并不能告诉早纪，单凭语言是无法让另一个人体会到她的恐怖，还会增加那个人的危险。所谓，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我在暗，泽拉斯在明，我才是猎人。”
“猎人没有办法和整片森林为敌哦。”
傻孩子，在明的是你才对。
“我知道的，只是，谢谢你们。”
露娜闭上了嘴，她不能算得上年轻，因此有些东西她还是明白的。
无关风月，无关正义。
而是一句有些粗俗的俗语——“良言难劝该死鬼”。
她只是惋惜那个可能永远不会出世的孩子。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承担所有的责任。
但是，谁不是这样呢。
谁都是无辜的，谁都是有罪的。
恻隐之心让露娜不想放弃。
还有最后的办法，还有最后希望，或者说是最后的负隅顽抗。
清晨的空气清冽，融化在周遭的晨光稍显寒冷。早纪哈了口气，搓了搓自己的有些疼痛的鼻子。
“你有钱吗？“
面对阿龙的提问，早纪点了点头。
但是阿龙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钞票塞给早纪。
“不多，省着用。“
“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