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的子嗣 Ⅰ 血统之拥 20 落脚点 出发点(5)

蜷缩在窝棚里的莱迪娅陷入种种往事。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控诉着那些她所见过的道貌岸然之徒。另有一个身影，她为别人祛除病痛。她会因母羊产仔而兴奋，会因母熊难产而焦虑……
许久，莱迪娅撑起身体，走出窝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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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上，莱迪娅挥剑砍断了赛拉抛出的树枝。这次发力让女战士的伤处隐隐作痛，但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感觉我的舌头越来越挑剔了。除了啃食半生的肉排，我体会不到进食的快感。这正常吗？”莱迪娅再次做好了准备。
“在我看来，无论人类、吸血鬼还是其他种群，嗜血是他们的本性。不是在杀戮异类，就是在杀戮同类。我很想把自己排除在外，但往往身不由己。”赛拉接连抛出几根树枝。
莱迪娅的剑在空中舞动。“每次见到我，那乌鸦总是张开翅膀保护着它的餐桌，仿佛我会抢走它餐盘里的肝脏。”
树枝耗尽后，赛拉拿出短剑格挡着莱迪娅的攻击。“有时候，那只鸟会把自己当作主人。它会把战利品藏在我们的行囊里。比如闪亮的石头、鲜艳的羽毛。它甚至收集了我的镊子和内衣扣环。起初我以为那是基恩做的。”

“听起来它很喜欢闪亮的东西。”莱迪娅走到一旁，拿起盾牌的一瞬，她便感觉力不从心，“呃，伤口一直在托我的后腿，我甚至无法保护自己。”
赛拉接过同伴的盾牌，“接下来的日子里，让我们保护你。”
“Err——”
基恩走进营地，从背上卸下一个麻袋递给莱迪娅，“这，你需要一件防具。”
“哦？领主的赏赐？”赛拉调侃道。
“是礼物。”基恩严肃地说。
莱迪娅打开麻袋，“这雪白的毛色，它来自雪猿！”她展开毛皮。那既是一件皮甲，又是一件厚实的外衣。它长及膝盖，主体由雪猿的皮毛制成。内层皮毛经过修剪及软化处理用于保暖。外层皮毛经过编织及硬化处理用于抵御伤害。夹层中缝制了硬皮护甲片。上方还有一个宽大的兜帽。
赛拉从皮甲上取下一根兽毛放在火上。过了半晌，兽毛才燃烧起来，空气飘着一丝药物的味道。“唔，阻燃处理。我早该想到你找我索要冰帽菌菇是为了这个。”
“是的，赛拉。”基恩回应着。“如你所料，战士们在分配皮毛时起了争执。因为如果平均分割皮毛，每人分到的部分只能做一条衣袖。温妮给了他们额外的选择。放弃皮毛的人可以得到一只羊。”
莱迪娅抚摸着长及膝盖的甲裙，“真是杰作！只要再带上护胫、护臂和头盔，它们就可以保护全身。”她挥起武器，活动着身体。“我从没想到以雪猿那庞大的身体，它的皮毛却如此轻便。这绝对能应对塔莉娅峰的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