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破晓（意琦行与小默云正式重逢）(2)

吹箫者闻言没立刻回复，却不自觉攥紧手中的箫，按压住内心忽起的波澜。
啊……
想来也是，结界是自己设下为了保护海域的虎鲸群以免未来冲突被波及。好友为除魔脑险些丧命，自己于仙山口以神皇之气渡之将其拉回。他能入结界倒是情有可原。然当初为了防止闯入特异选了竹林深处已做交接。嘛，看来不得不另觅它法了……
直至余音散尽，吹箫人才若无其事地回复到，“赞谬了，小生不才，随便吹着已消遣时光，倒是阁下不请自来寻小生何事？”
“阁下”一词，倒是勾起意琦行久远的回忆当年与好友在通天道初识时对方亦是如此称呼。
“在下意琦行，欲回返指月山瀑，途中闻箫曲缭绕寻觅至此。倒是阁下不似苦境人又为何以苦境人装扮呢？”意琦行见吹箫者有所隐瞒不予戳破：设立结界既不阻拦又不设幻，那便可以推断为请君入瓮之局。虽然双方持敌对立场但目前未察觉恶意对方也可能仅仅是试探。意琦行便将问题重抛欲进一步探寻。
“入乡随俗罢了。”
好一个入乡随俗，意琦行暗自苦笑。说起来自己倒真的是一名入乡随俗的“异乡者”向往着与友结伴而隐品茶赏景的惬意。而现实的残酷总是让理想变得渐行渐远直至遥不可及。友人、手足相继离去，唯有以强行贯彻信念来一次次填埋自己直至麻木。

而面对昔日好友再行试探，默云徽虽有脑补对立的时却未曾想到会是以这种看似惬意的对峙，自从答应奇梦人另换身份潜入自是做好了觉悟，只不是这样的重逢与对峙着实让默云徽深感讽刺，命运当真愚弄人。罢了，与其感叹天不遂人愿不如珍惜这片刻不能相认的重逢。
吹箫者全程背对意琦行生怕好友探出自己此刻内心的五味杂陈，良久，叹了口气。
平静的海面又闻阵阵箫声，与前者沉缓不同，这次箫声曲调悠扬不时的转调夹杂着些许悲凉，如慕如诉。
昔日的相知相交的好友如今被名为立场的墙所隔阻。心思各异的二人立于山崖间如银河旁的土木相隔不远却无法拉进。就这样一者吹箫，一者闻曲。品了一夜斗转，赏了曲曲箫声，直至天狼携一抹彗星立于东面海平线。
天空逐渐变蓝，远方的竹林逐渐清晰可见。是时候告别了……
“如果可以，”意琦行离别前望着立于山崖的吹箫者如是说道，“意某希望你吾二人以后能像今晚这样相识而不是兵刃相见。”
吹箫者不语，望着破晓的那抹彗星，不觉攥紧拳头。
冲突已是定局。
良久，吹箫者轻抚手中长箫。
好友，这箫曲中的苦涩，你又能品得出几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