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拳(4)

跪到后半夜，小桀想到醉拳的口诀“欲制敌，先制己……”。小桀觉得自己反正也学不会醉拳，他想要忘掉口诀。但越努力想忘记，就记得越清楚，到最后他的脑子像复读机一样，一遍遍的重复着口诀。
天亮了，小桀对着门磕了三个头，艰难地站了起来。正当他转身要走的时候，门开了。师父和师母站在门里，师母递给小桀一个布包。小桀在门外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他的练功服和一本英语辞典。小桀对着师父师母抱拳一拜，把布包抱在怀里，下了山。
下山之后，小桀找到自己的父母，回到自己原来的家。后来小桀去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成了一名游戏主播，过着与师父师母毫不相干的生活。
小桀的练功服现在成了他的睡衣，每天都穿在身上。那本英语辞典后来发现是盗版的，所以他只看过几页，记住了“Nice”和“那路或多”几个词。

小桀再也没有练过功夫，没有背过口诀，也从来没碰过酒。他只喝饮料。
2020年12月8日12点，小桀和往常一样打开了直播间。今天他要尝试水友寄来的卡瓦斯，听说这是蜂蜜饮料，一打开果然很香。小桀拿出玻璃杯，装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喝完还打了个嗝，接着就开始了日常的直播。
他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他感觉很热，眼前的东西开始出现重影，头也开始胀痛了起来。他把练功服脱了，用手托着头止痛。但疼痛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强烈。
小桀试着想些其他的事，他感觉自己的思维特别清晰，就像在温泉里泡着一样。他想到那对6800分订婚的情侣，估计他们今年是订不上婚了；想到一百年前的世界大战，自己还能当个团长，嘿嘿；想想远在天国的炸弹彬，艺术果然是爆炸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