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过年吧》上篇(15)

顾云考虑良久，正要说话。老父却悠悠开口，“我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就是要和芳芳在一起。芳芳说，她不在乎我家有没有彩礼，也不在乎往后的日子会有多辛苦，她就是想和她的顾大哥在一起。她还说，如果父母不许，我们就私奔，到外面生他三五个再回家，她爹不认也得认了。我说，这样太委屈你，没名没分的跟着我，别人会笑话你。她说不怕，我们要赚一大笔钱，然后回村里办场最大最大的婚礼，请上全村人，桌桌都有个大肘子，我们请全村人吃了肘子，他们吃了高兴了就不会笑话我们了。可是我却辜负了她，我却辜负了她……”顾远临一直念叨着，神志恍惚起来。

顾阳怕了，父亲的样子像是老年痴呆又犯了。“行了行了，今天先不说这事儿，大过年的，别在刺激老爷子了。”
顾云将父亲搀到床边，“爸，时候不早了，您先休息吧。”
顾远临充耳不闻，嘴里还在念叨着。顾云将他安顿在床，抽了床边的纸巾给父亲擦了擦眼泪。她第一次给父亲擦眼泪，父亲眼睛不再明亮，眼角沟壑纵横，她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失去眼前的这个人。
四个人走出父亲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顾海问向妹妹，“你怎么这么晚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