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一切都是为了万岁爷的龙体啊（一）(2)

“好好好，太傅与朕说，雪如寒梅，朕没见过寒梅，雪花真如画上那般好看么？”
少年愕然抬头，对上青年灼灼的目光，才想起这位爷出生没多久便被囚禁在内院的事，亏着太子得了急病先去了，本就子嗣单薄的先帝实在没法才把这位爷放出来立了太子。可不过数月，先帝也因着一场高热药石无灵而薨逝。于是如今的万岁爷，实在对万事万物的模样都充满好奇，与孩童无异。
鼻头一酸，不晓得是冷的还是别的，少年粲然一笑，竟显出两个小梨涡：“雪花儿当然好看，内臣这就送万岁爷去赏雪。”
“赏雪也赏花。”青年兴致勃勃，手指推了一下少年的纱冠。
少年正了正冠，低着头又给青年送上个黄铜手炉，里面的炭火烧得正旺，青年将其握在手心里温度恰好。
“摆驾。”
“诺。”
“你方才说自己叫什么？”
“内臣小周子。”
“名字呢？”
“九良，九歌之九，吉日兮辰良的良。”

“九良。”青年，也是当今九五之尊笑了笑：“我叫孟鹤堂。”
听见皇帝名讳的周九良扑通跪到地上，浑身颤抖。
“别怕，我虽是皇帝，可与话本里的昏君不同，我不会随意杀人。”孟鹤堂弯腰捏住周九良的手臂将他拉起，替他拂去沾在肩上的一片红叶：“我只想找个可心人说点放肆话。”
“万岁爷……”
“嗯？”
“要自称朕。”
“……”
孟鹤堂顿了整理发鬓的手，幽幽道：“朕偶尔也可以杀人。”
周九良颌首：“万岁爷终于说对了。”
皇帝似乎很喜爱周九良，陈公公当然有眼色，很快就将他调到皇帝身边，还特意叮嘱这天底下的人都是皇帝的，不容忤逆。
“九良，这是作甚？”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刚送上来的人参鸡汤有些犯难：“朕不喜这味儿。”
“爷，太后与太妃下了懿旨，内官须好好照料万岁爷的饮食，切不可有一丝疏忽。”周九良拿小勺将浮油撇去，只留下清淡的汤水，哄着：“一切都是为了万岁爷的龙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