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起兮 （三）(2)

得益于不是很忙的行动，钟齐北总有时间干点私活，比如——读书。上面记载的古人智慧让他受益良多，他也开始用自己的感受理解世界。
他开始思考师父的言教，开始思考门规，开始思考时间万物。一次，他曾背着师父偷偷问师兄：“我们究竟为什么要消灭怪异呢?仅仅是为了遵守门规，还是为了天下百姓。”师兄带着微笑耐心地跟他解释了一番。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钟齐北的下几句句话确实：“可又是谁规定的，‘异’就一定要被消灭的呢······”
“这·······或许吧，总有人这么说，也总有人这么做。”师兄有些窘迫，打了个马虎眼想要饶过去。
总有人这么说，总有人这么做么······
为了打消自己的疑惑，钟齐北只能去看更多的书，甚至不惜去偷偷去看那些被师傅下令禁阅的书。
可当一次偷读的过程中，一个‘异’的名字，却让钟齐北的脑袋登时发晕，疼痛不已，发出的惨叫引来了师父师兄，暴露了这一行径，随后就是长达一个月的禁闭。
但在小黑屋里的钟齐北却牢牢记住了他看到的“异”的名字——“花开不败”。
这个词已经在他的生活中出现了无数次了，只不过每次都是在破碎的记忆里，在虚无的梦里。
十年来，钟齐北每嗝一段时间都会做这样一个梦——漆黑的屋子，散乱的符纸，诡异的法阵，和一只一直抓着自己脑袋的手。

剩下的都是些记忆碎片了，连少数完整的片段都是用这些碎片拼凑的。
不过这些他都没和师父讲，和师兄也只是零零星星提到过一点。因为他心里总有这么一种暗示，认为这个梦极为可能和师父有关。但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有关系，他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但总有一天能查清楚。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齐北，都准备好了么。”师父在钟齐北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隔着幕帘问道。
“东西都带上了，可以出发了。”车下的齐北回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说道。
“那就走吧。”
“是。”齐北答完，坐在了驭手的位置，马鞭一扬，架着马车向南驶去。
“师父，我们此行去终南山，是为了什么事啊？”马车疾驰在山中栈道时，钟齐北突然问道。
“顺其自然，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师兄也会去么？”
“你师兄······如果他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也应该到了。齐北，凡事切不可过分追求。”
“是，弟子明白。”
······
“钟师父远道而来，理应盛情款待，不过事发突然，时间耽搁不得。”半个月后，南山脚的化归观前，早有小厮在此等候。二人一到，便立即安置车马，整顿房屋，供二人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