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璧 后庭花（27）(5)

“阿爹，你也来一个。”
儿子递过的没法拒绝，无谢只能张开嘴。别说，连城璧选的确实比自己好，酸酸甜甜充满回味，让他想起了初怀小雪时某人跑几十里路为自己买回的蜜饯。
不过嘴上还是要硬一硬。“我就喜欢吃酸的，越酸越好！”
连城璧已经笑了，小雪却不解，他只看到爹爹还在生气，那就不得已要走下一步了。
下午学堂里早散了功课，小雪却傍晚才回，到家一身是水，没精打采地说：“阿爸阿爹，我可能游泳着凉了，这会儿头晕晕的。”
“啊，快让阿爹看看！”花无谢着急，伸手一摸小雪的额头，挺烫，果然着凉发烧了。
连城璧对儿子向来严厉。“眼看入冬了还去游泳，肯定是下水前没搓热身子，片刻工夫还要跑出去疯一阵，就是玩儿不够！”
“你训他做什么，他生病自己愿意呀！本来就难受，还要叫你骂。”花无谢顶了连城璧两句，大当家马上闭嘴。
“阿爹阿爸我没事，我去套间躺会儿就好了。”小雪一副自觉乖顺的样子。
“还去什么套间，那儿过堂风吹得更猛，躺这儿。”花无谢把儿子按在正屋的竹床上。
连城璧见小雪脸颊通红，还真是烧得不轻，也不好再怪他什么，就过来帮花无谢一起给小雪擦干头发、褪去湿漉漉的衣服，盖严被子安置妥当。

“他这都好几年不发烧，我还以为越大身子越壮再不会生病了呢。”小雪近来的确很少闹毛病，连城璧只能回想着小时照顾他的情景，有些手忙脚乱地点起个炭盆放到床前，燃烧的炭火把整个屋子都烘得暖暖的。
“当全像你呀，铁打的菩萨硬挺着。”花无谢虽是挖苦抱怨，但口气中也含了对这爷俩的心疼。
“哦，那我给他找药去，你上次带的西洋退烧药放哪儿了，见效很快。”连城璧赶紧接话，借着儿子生病，正好能跟夫人正面沟通交谈了。
“是药三分毒，西洋的东西劲儿更大，成年人救个急还行，给小孩子不适宜的。”
“那怎么办？我去请阿公。”
“天都黑了，先别去打扰人家。其实发烧不必忙降温，把身体的热毒彻底发散出来反而是件好事，若能自己调节，药也可以不用。小雪乖，起来靠在阿爹身上。”
花无谢说着把小雪扶起来，拿自己的身体给他做依靠，双手轻轻给儿子揉起太阳穴。“阿爹揉一会儿头就不晕不疼了。”
“好舒服，谢谢阿爹。”小雪转头看一眼花无谢，然后又踏踏实实倚着爹爹柔暖的肩头，完全沉浸在这片幸福里。他甚至在想：为什么前几天不早些生病呢！
花无谢鼻子莫名发酸。“傻孩子，阿爹照顾你是应该应份的，还谢什么。”他又对连城璧说：“我上次带的药箱在你身后柜子里，其中有个玻璃瓶装着淡黄的杏仁油，你给我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