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两相忘（93续文）卷四·十(3)

包拯这才看见急急进门的公孙策，问道：“不知公孙何事匆忙？”公孙策连忙将小瓶举起来，说道：“学生本是去寻展护卫的，展护卫不在，这才来到大人书房。颜公子所料不错，那匹马确实是被人喂食了大量的曼陀罗才会发狂。曼陀罗产于天竺，原是用以制作蒙汗药，不过剂量过大，则会导致使用者发狂，甚至中毒死亡。如今只需到京城各家药铺查看购买记录，就可顺藤摸瓜，寻到杀害状元的真凶。”见包拯点头，展昭随即抱拳，说道：“属下这就去查！”
状元被杀一案已有眉目，可假造卷纸一事，包拯还是毫无头绪，他本欲起身踱步，却不曾想碰倒了桌上的茶盏，茶水瞬间流了一桌子，也浸湿了桌上铺着的写着《自京至奉先县咏怀》的那一张卷纸。包拯见状慌慌忙忙抽起卷纸，举袖擦拭，口中还不停地说道：“哎呀呀，这可是重要证物，毁不得呀！”颜卿赶紧走过去扶起了茶盏，公孙策则是着急得问道：“大人，可曾烫着？”
包拯来不及回话，还在擦着卷纸，可擦着擦着，他却停了下来，只见他眉头紧皱，抬起袖子，盯着卷纸看了又看，“怪了，墨迹一旦沾水便会晕开，怎么这卷纸上的字迹，沾了水竟还完好如初？”包拯不觉心声疑惑，他连忙将卷纸举起，透过窗户仔细观察，突然，他一下子睁大眼睛，对着公孙策说道：“公孙先生，再取些水来。”公孙策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又一杯水泼了上去，包拯再次举起卷纸仰头查看。这一看，果真让包拯看出了端倪。

颜卿和公孙策见包拯面上表情变换不断，也凑过去看了看，只见被水打湿的卷纸上，有一些横七竖八地痕迹，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字是被人用胶粘上去的，文章也是用零零碎碎的纸片凑起来的！
包拯放下卷纸，正容亢色地说道：“这是刘绍民上呈圣上的罪证，想必也是他撕下柳永真迹伪造了这份卷纸。只是，刘绍民手中的柳永真迹又是从何而来？”
包拯凝眉思索的时候，公孙策说道：“柳永素以填词为生，歌妓为了传唱，或许将其印刷。”包拯听罢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坊间或流传有柳永词集。”
不等包拯吩咐颜卿就急急走出了房间，他要去找展昭，因为展昭身上有御赐金令箭，可以随意进出京城官员府邸，这样就能名正言顺进入尚书府，搜取物证。但他又恐刘绍民已将物证销毁，所以在此之前，颜卿还是先到了状元府。
状元辞世，府中白绫飘曳，一片哀嚎，颜卿或许是太心急了，竟忘了这儿不是开封府，他不可能畅通无阻。顾不得许多，他抬脚就将两个侍卫踢倒，翻身进了院子，只因他未曾见过苏卿怜，也不知院中哪个才是，便直接喊道：“苏卿怜何在？”连喊了三声，才有人从房中走出来，颜卿眼尖，看见来人之后，连忙闪身欺近，“你就是苏卿怜。”见来人点头，颜卿眸中闪过一丝欣喜，接着问道：“柳永可有词集流传坊间？”苏卿怜面带疑惑，却不曾回答，颜卿又赶紧说道：“我是开封府的，查案所需，请姑娘如实相告。”一听是开封府的，苏卿怜立即卸下了防备，点点头说道：“有，《乐章集》，皆是由柳先生手迹印刷。”得到答案的颜卿嫣然一笑，道了一声谢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