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的子嗣 Ⅰ 血统之拥 19 诅咒与解脱(2)

观察着女战士的伤口，老者的眉头与皱纹像树根一样盘在一起，“我是个德鲁伊。我虽身携带的草药可以驱散这孩子体内的毒素与疾病。但这亡者的诅咒仍会逐渐吞噬她的生命。还有这致命的箭矢……恐怕她无法坚持到有人烟的地方。”老德鲁伊叹了口气，为即将逝去的生命惋惜。
“她不该死在这。”温妮握着莱迪娅的手，挽留着正在流失的体温。随后，她央求一般地望向赛拉，“如果你还有任何，任何办法——”
沉默片刻，赛拉她把基恩叫到一旁，三言两语就结束了对话。她返回石床，双手摩擦着衣摆，“我从没做过这个。”
“什么？”
温妮还在一头雾水之际，赛拉已经亮出一对尖牙咬住了莱迪娅的脖颈。
血牙刺入身体带来的剧痛让本已陷入昏迷的莱迪娅产生了应激反应。她开始抽搐、挣扎，无意识地挥起手臂，像是要推开周围的一切，又或者要抓住什么当做依靠。赛拉握住同伴的手，但她的手很快被女战士抓出了几道血痕。
“住手！你做了什么！？”温妮的怒斥着企图推开赛拉，却被基恩制住。
“别打扰赛拉。她在给莱迪娅输血。这是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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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赛拉偶尔发出的鼻息。
过了许久，赛拉终于起身。由于失血，她几乎站立不稳。周围的一切生命在她眼中是那么鲜活。跳动的心脏、网状的血管、温暖的血液是如此诱人。要么休眠，要么饱饮鲜血，这是它最原始的需求。而此刻，她不愿意选择任何一者。
“你是，你是——”老德鲁回想着那个许久都没有被提起的词汇。
“吸血鬼，是的，没错。我是个人见人恨的怪物。”赛拉用袖子抹去嘴边的血迹。她惨白的双唇仿若结霜，纤细的双手满是瘀青，细致的皮肤上出现了几道岁月的刻痕。察觉到基恩盯着自己，她用斗篷遮住了面容，只留下泛着红光的眼睛。
“你不必这样。”基恩拿出剩余的蜜酒。
“我习惯这样。”赛拉用颤抖的手接过蜜酒。
老德鲁伊如梦方醒，“是的！夜之子的血脉！这为她争取了无限的时间。接下来就只剩下这亡者的诅咒了，它会阻止伤口愈合，还会持续消耗受体的生命。”他解下腰间的草药袋，却吝惜着不肯打开，“我听说亡者的诅咒无法作用于亡者。既然她接受了你的血液，难道那不能洗掉她的诅咒吗？”
“不，我不行。我不够强大。”赛拉靠着石床坐下。“但莱迪娅确实不需要你的草药了。”
老德鲁伊尴尬一笑。“你们救了我，我还没有介绍自己。我叫法肯里奇·星鬃，是迷雾森林的德鲁伊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