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下）(17)

尖啸、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腥味浓密刺鼻，酒吧瞬间化作阿鼻地狱，再也没人敢阻拦这几个从地府而来的不速之客。
“走。”
“干，干嘛。”
“还钱呢！欠了我们会长那么多钱，以为躲在国外就安全了？”
“你那个混账爹也是够绝情的，后娶得老婆都给钱放跑了，亲女儿居然扔在这儿不管了。不过也没用，你那个后妈已经让干部给废了，钱也没多少，剩下的就得你来还了。别担心，不会让你出卖色相的，这年头婊子们都一个个自己出来**了，网上也是想买什么都有，风俗业市场早就饱和了——这点油水咱们根本看不上……
你知道一个人最值钱的是什么吗？名声、财富？不不不，那都是身外之物。尊严？呵呵……真正值钱的还是在身上：（指着小幸的胸口）你知道一颗健康的心脏值多少钱吗？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尿毒症患者等着新鲜肾源吗？如果按照医院器官移植配对的正规渠道，漫长繁琐的等待时间里病人是多么绝望，为此不知道有多少富裕阶层为了活命愿意花大价钱买黑市上的器官……放心好了，不会一下子把你整个人都拆开卖掉的，那样太浪费了。为保值，先从肾脏开始，拿下来一个也不会死得那么快，然后再分割肝脏这种有再生能力的器官……到这一步你基本也就只能躺在病床上靠打点滴活着了，之后就看你生命力如何了，强的话，可以多留一阵子，实在不行为了止损也只好大卸八块——跟熊孩子拆高达似的，把还能用的地方切下来保存好。估计那时候债务也就偿还清了。

其实中途就足够了，不过反正你也活不了了，多出来的就当做利息留给兄弟们买花酒了——结果最后你还是进入风俗业了！”
如此残忍的笑话，人笑不出来，笑的是三只恶鬼、败类……
睁开双眼，昏暗的病房里只有小亮一个人。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已经躺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忍着身上的剧痛，勉强起身，换上自己的衣服，装成探病的人避开医生护士离开了医院。
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班：小幸一定不会听话，还是要当面把事情解释清楚最好……
咬牙捱过晚高峰拥挤的地铁，好在双腿受伤较轻，并不太影响走路，六点半华灯初上就沿着热闹的街道来到了酒吧门前。受伤后感觉迟钝的小亮并未察觉到异样，还以为店内外门可罗雀寂静萧条是由于流感爆发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