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下）(14)

“这位客人……”
“我们大哥没跟你说话，把嘴给我闭上！”大汉一指小幸，“心里没数吗，还在那装无辜——跟我们走，把你爹欠的账还上！”
尽管在脑海中预演过无数次这种情况的发生，甚至计算出了至少三种应对方案，然而当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已经被噩梦钳住了手脚、扼住了咽喉，面对真正压倒性的恐怖与黑恶势力，待宰羔羊般的小幸只觉得从脚心窜上来一股凄神钻心的凉气沦肌浃骨，除了惊恐地瞪着来人外动弹不得……
在酒吧工作年头较多经历颇丰的年长招待决定替孩子出头：“希望几位明白，我们这里可不是闹事的好地方——提醒你们一下，我们的店长可是和与住吉会的干事长……”
“还搁这儿扯什么黑帮背景呢？”大汉一脸不屑，“这年头黑帮不行了，一帮循规蹈矩的老头子，整天为了什么无聊的仁义、精神、政治打打杀杀，自己都快被外国资本和国内官僚收拾完了，还装什么啊？现在一切都要讲究这个（做了个数钱的手势），来钱的道都被堵住了，谁还跟你混啊？”

“你敢这么说，就不怕被报复吗？”
“报复？呵，咱们会长当初就是从他们手底下打出来的，光为抢地盘大大小小打过几十次，最后怎么样了？不还是被咱们用高价从菲律宾买来的枪支弹药打得屁滚尿流！”
“就算打得过黑帮，他们背后支持的势力也不会放过你！”
“唉，要不说你怎么看着比我岁数大这么多还只能混个在酒吧打工的地步——”墨镜大哥失望地拍了拍惊弓之鸟一样的老招待的肩膀，“大势所趋，没听新闻么，现在整个社会都落入什么‘资产阶级消费主义陷阱’了——金钱成为衡量一切的标准，没有钱，说什么都白扯。跟你说了一切向‘钱’看，有了这个别说地方警察，就算国会要员不也乖乖听话？竞选的时候一个个都说什么为了国民、国家，没有政治献金支持连标语都印不出来，还实现什么理想抱负？都是为了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