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璧 后庭花（25）(3)

朱厚照听了说：“这个还好吧，丸散膏丹应该容易些。”
“容易什么？”齐衡瞧他头脑简单。“听着普通，可你仔细想想顺心丸如意丹到哪儿去找，这都是无实物的，根本拿不出来。”
“那出题的可太坏了，刁难人家小姑娘。还不如前头两个问谜语，现在根本没有这种药可怎么办？别再把小姐姐气哭了！”
很看不上明王爷一副怜香惜玉打抱不平的样子，齐衡示意他禁声，且看豆蔻如何应对。
豆蔻不急不慌，在空中虚抓了两把交付出去。那人自然要问：“姑娘，你给我的是什么？”
“就是大哥要的顺心丸、如意丹、烦恼膏、怨气散。”
“唉，我这手上什么都没有，你不是在说空话吗？”
“大哥点的药材有名无药，不也是一句空话吗？”
“那你倒唱来听听我点的什么？”
“好。”清婉小腔又自豆蔻口中唱起：“知足常乐顺心丸，随遇而安如意丹，无事生非烦恼高（膏），至诚和善怨气散。”
“对得实在绝妙！这姑娘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若入朝堂封侯拜相怕是多少男人也比不上。我这样的还忝居在王位，看看她实在惭愧。”明王爷又发感慨。
“王爷是很喜欢豆蔻姑娘了？”小齐师傅越来越酸。
“你这堂堂文人雅士能不能想点儿别的，我喜欢人家人家能看上我呀。就我这只懂得傻玩儿的心智，给她拎药箱都不配，帮她收药钱还兴许算错帐呢！”

“原来你明白自己什么样。”
“我有自知之明，不过你就不见得了。刚才听他们唱，我还想等姑娘拿出药来也替你买两包怨气散，散散齐师傅这一身一肚子的不满和牢骚，现在看是买不到了。”
“你……可恶。”两人许久没吵，今天不知为什么又怼上了。
他们这头闹着，那边人们却在齐声夸赞豆蔻。连城璧也说：“这丫头越大越出众，真是深山奇花、幽谷瑰宝，给我寨子里增光啊！”
花无谢也喜豆蔻纯洁不扭捏的性子。尤其听她刚才的唱词，劝人知足常乐、随遇而安，不必无事生非自寻烦恼，一腔至诚至善便可化解相互间许多怨怼。这分明是人生至高之境，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女能如此明达通透实属难得。
可钦佩之余听了连城璧的评价心里又觉很不舒服，他怎夸起豆蔻来那么带劲儿，又是花又是宝，怎就没见他当着外人这样夸自己，光见他凶了。他这是起的什么意思？
刚才出题的是江上几个年纪大些的纤夫，他们性子豪爽，平时和大姑娘小媳妇也经常逗闹。见豆蔻一一顺利作答，本想继续追问，却被杨开泰拦下了。
“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再来可就是为长不尊欺负孩子了。今天干嘛来的，正经的还没办呢，对也对不过人家，别再瞎磨牙耽误人家姑娘的终身大事。后面一群小伙子早急巴巴等得不耐烦了，有家有业的赶快撤一边儿去，堵在这儿是想拉仇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