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 篮(5)

“你们会看见的。”马文挠挠头。
“他一直在睡觉。在安静的地方睡觉。”诺玛说。“一整天都在睡。”
“那就让我们看看他睡觉的样子！”塞维亚斯语气坚决。
“啊。。不，不，”马文磕磕绊绊地说，“我们要不先来点甜点吧，然后来壶咖啡。”
“但我们想看他睡觉的样子！”比安卡也开口了，语气恳切。
“不，”马文斩钉截铁地否定，“他睡觉的样子没有什么特别，以后有的是机会。”
塞维亚斯看了比安卡一会儿，随后说：
“好吧，也许喝点咖啡清醒一下是个不错的主意，以后还有机会。”
比安卡起身帮着诺玛收拾餐具，马文转身出去准备咖啡。
“我想方便一下，”塞维亚斯先是看了看比安卡，然后对马文说。
“屋子后面有个小厕所。”马文微笑着对塞维亚斯说道。“当心那些蜘蛛，不要被它们咬了。”
塞维亚斯也回以打趣的手势，表示没有关系。
马文走出屋子，眼睛却一直盯着塞维亚斯的后背，而诺玛也担心的站在屋子门口。比安卡则悄悄的移动到那个马文取出匕首的橱柜旁边。
诺玛听到响动回过头，狐疑地看着比安卡。比安卡尴尬地笑了笑，询问诺玛餐盘是否应该放在第二层的架子上。

“就放在那里吧，客人不该动手干活儿。”诺玛走回屋子里。
“马文先生，咖啡请多煮一会儿！”比安卡冲屋子外面一直盯着塞维亚斯的马文喊道。马文扭头回了一声“好的”。就在这短暂的注意力被分散的空当，屋子外面的塞维亚斯突然朝屋子后面的那个窝棚奔过去。
马文扔掉手中的咖啡壶，朝塞维亚斯奔跑过去，咖啡壶摔碎的脆响仿佛一个信号，催动着比安卡的每一根神经。她动作敏捷地拉开抽屉，抓起那柄匕首，朝诺玛刺了过去。
小小的草屋里传出一声尖叫。紧接着是屋外的叫骂和扭打，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可能是那个窝棚的顶部；接着是屋子里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巨响。塞维亚斯抄起一根木棍将马文击倒后，跑回草屋里，此时的比安卡瘫倒在血泊之中，殷红的鲜血仍汩汩地从诺玛的胸口流出。猩红色的晚礼服沾满了鲜血却越发光鲜靓丽，映衬着比安卡红色的长发。
塞维亚斯一手揽着怀中的襁褓，一手拽起比安卡。两人趁着夜色一直奔跑，惊魂甫定的比安卡抬起头，极力想看看塞维亚斯怀中襁褓里的那个婴儿。她用力挣脱丈夫的手，站了下来。塞维亚斯疑惑地看着比安卡。她的妻子默不作声地抱过襁褓中的婴儿，母爱的目光流连在那个弱小又安静的身躯里。当比安卡拽开襁褓露出那个本该如婴儿般娇弱的面庞时，时间却仿佛在此刻凝固住一般。

夜色中的沼泽地雾气蒸腾，沉默在死寂的夫妇二人之间流淌。直至一柄匕首轻轻掉落在地上。
 此刻这寂静的沼泽如同母亲的摇篮轻轻摇摆，但无人知晓这里曾孕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