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Muntstion） ——《街角画家与反转世界》(3)

“但没几个人付钱给我。”
“我不是乞丐，我不要那些施舍。”
她将头埋在了腿间。
“但我没钱........”
“没钱就买不起油画颜料......”
“就只能用铅笔。”
“但现在铅笔也买不起了........”
“可是不画那些画，有没人来买。”
“他们最多只是看看就走了........”
“我也不想那样........”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在生气吗？还是在哭？
“先用着这些吧。”
我拿出了一盒铅笔。
“我钱也不多了，只能帮你买到些铅笔了。”
“好点的颜料我也买不起了.......”
“抱歉。”
她接过了那盒铅笔。
“谢谢........”
她对我讲起了过去。
她最开始不是学画画的，她最初是学社科的，但后来慢慢爱上了画画，就转专门学画画了。
为此她还留了一级来恶补画画水平。

可是，她说她学画画的时候，她是她们学院里，为数少之又少的纯艺术专业
“他们要不就是去学工业设计了，要不就是参军去了。”
“我们专业最后几个人也都转了。”
“我是我们那一届，唯一一个还在的学生。”
“他们给我说。”
“现在世道就那样，学纯艺术毫无前途。”
“指不定连饭都吃不饱。”
“学纯艺术不如去当兵，要是在生命线上立了功，还可以出人头地。”
“我不想去打仗，也不在乎什么出人头地，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画画，再有口饭吃。”
“你说为什么现在会这样啊？”
“为什么会这样啊。”
她拿着笔，若有所思，然后她站了起来。
“谢谢你送给我的笔。”
她对我道了声谢，然后转步离开了这条仍旧繁忙的街道。
等到我有空在经过这条街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大概有过了几个月，我在走过的时候，她仍旧不在
入冬了，我围着围巾再过的时候，依旧没有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