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醉复与君乐 6 田园甜宠 双儿湛(2)

魏澄被艾草烧出来的烟呛得皱皱鼻子，看了看陪着蓝湛神神叨叨的父母、弟弟和妻子，敢怒不敢言。临近春耕的那几日，村子里已经有人陆续病倒了，魏家院门紧闭，没有人再外出，房前屋后的艾草味更浓郁了。直到里正带着县衙的官差过来封村，带走了出现病人的农户人家，村里人才反应过来，竟然是瘟疫。魏家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把眼神挪开低头扒饭。
到现在，魏家地窖里菜、粮都是充足的，蓝湛将书稿的银钱也全给了虞夫人，魏枫眠和魏澄父子俩最挂心的秧苗也种下去了。魏澄看着弟媳，因为自己前些天的小心思，总有些愧疚自责。
饭后，魏婴依然像往常一样，给蓝湛将床弄得暖呼呼的，蓝湛沐浴之后换好衣服，坐在床上，问同样洗漱好的魏婴：“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话吗？”魏婴摇头，坐在蓝湛旁边，拿布巾轻柔地给蓝湛擦拭挂在发尾的水珠：“湛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希望你能试着信任我，同样，魏婴也一直相信你，所以你不说，我不问。”蓝湛纠结了很久，看着魏婴的眼睛认真地开口：“魏婴，我不是看不上你，也不是不喜欢魏家。但是，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魏婴能听到蓝湛这样坦诚，更知道了蓝湛不是看不上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压在他心里的大山，就这样一下消失了，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带着轻快，想着蓝湛刚才的话，他问蓝湛“我能帮你做什么？”

蓝湛看着他：“原本是想让你陪我去一趟姑苏，但是这个事情或许会招来麻烦，我实在不想拖累你，连累你们一家。”蓝湛这样说，魏婴更不放心了，试探着问：“你想查的事情和你叔父有关？”蓝湛也不隐瞒：“是，我父亲曾经有个忠心的管事，他知道我父亲生意上的很多事情，只是父亲去世后，他就被叔父赶出了蓝家，我想先去找他问问情况。”魏婴眼睛亮了：“他姓甚名谁，家住在哪？”蓝湛摇头：“我只知道他本名姓谢，单名唤奇，也不知道是哪个奇字。有妻子和两个儿子在姑苏城附近的镇上。”
魏婴认真记下，对蓝湛点头，“你放心，我先让人帮着打听一下，若是真住姑苏附近，要打听出来应该也不难。等这次瘟疫一过，我就陪你一起去找人。”
夜里，蓝湛睡得很踏实，魏婴看着蓝湛的睡颜，悄悄将蓝湛搂得更紧了。他一直都知道蓝湛不愿跟他，即使他每次都能从蓝湛眼里看见稍纵即逝的爱意。他所能做的只有不断让蓝湛眼里的爱意出现，让他渐渐依赖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停地安慰自己那不是幻觉，蓝湛也是爱他的，只是没有那么爱而已。他知道蓝湛出身很高，本身也是个很好的人，即使是他名义上的媳妇，可是蓝湛若即若离的态度，总提醒着自己，他和蓝湛有云泥之别。他知道蓝湛想走，从一开始他就不属于这里。魏婴放弃过，想从母亲那里要走身契，放过他，也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