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笙不换（二十）(3)

“哼~~我以为你不愿意嫁我的。”林楠笙说着把头埋进沈巍胸前，怎样也不肯抬头。沈巍只好掀开一些棉被，以防他憋着气。
“你这是什么话。是你嚷嚷着让我负责的。我沈巍早就在祖宗那里替你求了名分。”
“呵呵。”林楠笙分明在笑，口腔里吐出来的热气满满萦绕着，一个劲往沈巍的绸缎睡衣里钻。
“师兄是想问我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吧？我不愿说......是怕吓着你。怕......怕你会觉得我是个魔鬼。”
沈巍有些颤抖地搂着如今剪了新发的林楠笙，“别怕，我只是担心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林楠笙沉默了片刻，终于说服自己放松下来，声音中满是疲惫、内疚和说不清的激动。
“我亲手下的命令。是我，下令炸了火车。是我......杀了他。我没有想过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即使我在法国宣誓参加民主运动时，也以为有朝一日，顶多和他撕破了脸。
自从这次回国，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刺激我。

就像最后那一天，明明是我自己安排的让你死盾，最后反倒让我失控了。他把我关在这里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脑子里都是他推杯碰盏时，我母亲独守空房的凄凉和你被那些该死的刽子手拖倒在冰天雪地里用刀枪直指的危险和屈辱。
我觉得自己还能活下去本身就是罪过。直到那天，我躺在这里，满脑子都是母亲郁郁寡欢多年的叹息，和临终时解脱的微笑。
还有你的那件新衣，我好像就看到你一身鲜血躺在落雪中。眼看积雪要把你掩盖，我急着去寻你，可是偏偏一朵雪花也拍不撒。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一个个离我而去。”
“我不会离开！绝不会离开的。”沈巍忽然明白为何罗老师没有一个开始就亲自联系自己。他大概看清楚了沈巍迟早会为了林楠笙对所谓的原则有所动摇。无论天大的事，在林楠笙面前，沈巍一定会选择后者。
林楠笙说是明日再议，却足足让靳非鱼等了多半天，一直到晌午过了，他才懒洋洋披着外套来到书房。此时的书房，已经成为闫家军的临时指挥部。紧张万分的各个部将和靳非鱼正在一一梳理送过来的各方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