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最后一日】(12)

这一天，也快完了。
路上的行人有点多，每个人脸上还是浮现出匆忙的眼神，不时会撞到我的肩膀，但是我还是努力握着身边女人的手。
我们到了斑马线旁，我脑子里在想很多事情，为什么连着个连世界都没有见过多少的小女孩也会迎接这样的终结，这一天会随着她的死亡结束。
突然，一声清脆的震响，一枚硬币被弹到空中，落到一名白发男人的手中，我抬头看着他，一身黑色的西装，已经苍白的头发，让人不会觉得衰老的容颜，我认得他，正当我想叫住他的时候，老人捏住硬币迈步走向马路对面，我以为已经绿灯，而妈妈一只手在看手机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挣脱了妈妈的手，想去抓住他，突然，引擎低沉的闷响里耳边响起，那个老人已经站到了马路对面看着我。
用他毫无表情的脸，仿佛之前在我身边的他仅仅幻影。
而一辆老式货车向我驶来，坐在里面的胖司机疲惫的脸透露出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事实，而其实马路的信号灯，还有三秒才是绿灯。
我会死，而这个女孩，是被我害死的。
无数的思绪涌入心头。
车头很快会撞到我，时间也仿佛慢了下来，慢到我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惊恐，我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只能用这种最软弱的方式等待死亡。

而一只有力的手突然在我后背推了一下，我被推到我前面的地面上，那一瞬间，我回头看见了我身后的人，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你。”耳边突然响起老人的声音，而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我坐在地上看着浮在空中伸出手推开小女孩的青年，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住了，路人，斑马线两旁惊恐的等待的人，还有女孩的母亲。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你要让她走上这条马路？”我流着眼泪问着站在身边的男人，名为死神的男人。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们像欣赏着一幅画般的看着这个暂停的世界，然后他蹲下身来看着我，我已经不再是小女孩的身体，而我坐的地方身边，正是刚才的小女孩，不过她也僵住了身体。
他仅仅是弹起了手中的硬币，圆润的金属薄片落到他的手心，“你看着这枚硬币，江海。”
依着他话，我看向他手中的硬币，正面的雕花向着昏黄的天空，也许是因为时间的长久上面沾染了些黑渍，但除开这些和普通的别无二致。
“我不是说它的外形，你看它是正面朝上吧，而每次抛出，它都只有一面能向着天空。”
“那又怎样？”我的语气里有丝丝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