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繁花相随(2)

学理？我的心一沉。确实，选文的未来并没有选理那样平坦，最后或许就只能拿着一张“万金油”专业的文凭，在各个招聘展位前漂泊流离。不过，我并不想这样，不想去接触自己并不喜欢的理科。我喜欢让地理图册上的太平洋海水沾湿手指，喜欢躺进历史书中轻吟《出师表》，喜欢从神奇而科学的政治理论中发现社会的前进，把握时代跳动的脉搏。
“不！”我第一次如此大声地和父亲说话。
父亲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似乎没想到我会反对家长的安排。
刚刚的我确实有点失态，稍微停顿后，说：“爸，我真的很想学文科。理科······我没有兴趣，根本不想学。我知道，过去我的都是会无条件听您的，可这次，我想选文科，请您支持我的选择，支持一次您孩子的选择吧。”到最后，我的声音有点哽咽，近似于哀求一般。
父亲沉默了，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生气。扔掉报纸，他径直走进卧室。家里的气氛比起这冬日似乎还要有一分冷寂。

母亲并没有反对我的决定，或许在她看来，我只要随心所愿就可以了。现在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父亲，不知道他是否会同意我去选文。而父亲却并不表态，而是整天待在卧室里，不知在干什么。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考虑时间即将到达，不能再拖了，我准备临走前再次向父亲表明自己选文的决心。
轻轻叩开父亲卧室的门，父亲正在电脑前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爸。”我轻轻地叫了一声。
“恩，你来了。”父亲回过头来，“我正准备去叫你呢。恰好你在，那来看看，这是我这几天搜集的资料。”
我凑了过去，原来是一些关于文科生未来就业走向的分析资料。“你看，你看。”父亲一边移动鼠标，一边指给我。“虽然文科以后不好就业，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出路了。当老师，律师，编辑，公务员什么的，甚至去金融业指点江山也行哈。”父亲笑着，声音有点沙哑，双眼因为长时间看屏幕而布满了血丝，看来这几天真的是为我操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