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川流水与等间距(2)

“啊，那个，it is タバコ。”
“哦，塔巴口，我要塔巴口，这回懂了吗?”
收银员听见塔巴口，像是即将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圈，擦擦额头上的汗展示出一贯的营业微笑，问小黄毛要哪个牌子。
又是一串日语，本来就比划了半天的小黄毛拧着眉毛好像随时要打人。
夏泽怕这小子真干出点犯浑的事，忙自作主张跟收银员用日语说要最便宜的七星。收银员看夏泽像看救命恩人，回身拿了盒蓝色包装的香烟，对小黄毛指了下收银机屏幕上显示的价格。好在阿拉伯数字是全球通用的，小黄毛从裤兜里掏出张1000日元扔到柜台上，接过找钱的硬币边拆香烟包装边往出走。
夏泽结账出去的时候，不出所料看见了小黄毛正蹲在便利店门口抽烟。小黄毛也看见了夏泽，吐了口烟对夏泽漫不经心地说了声谢谢。
夏泽结账的时候特意要了双一次性筷子，点的关东煮的量也比平时多，他提起手里的关东煮，在小黄毛面前晃了晃，“关东煮，吃吗？”

小黄毛也没客气，把烟掐了，掰开双一次性筷子，在关东煮的汤里扒拉着，“萝卜，我不爱吃萝卜”，说完努着嘴夹了香肠整根送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嚼。
夏泽打量这小孩，人没礼貌，长得还不错，白白嫩嫩的，明明可爱得和女孩子一样，却非摆出副拽比的表情。
“诶，你怎么看出我是中国人的？”
虽说在日本街头，中日韩的人根据衣着神态，互相都能轻松辨认。但自己也在日本待了几年了，就算身高比多数日本人高，衣着打扮也都是偏日系的，日语也没什么口音，平时还真没人能认出夏泽是中国人，没想到这小孩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看他那表情也不像是蒙对的。
这小孩把香肠嚼嚼咽了，还喝了口汤，打了个无声的嗝和夏泽说，“这还不容易，一闻就闻出来了。”
“闻出来?”
“你见过哪个日本人喷六神花露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