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铁与白布
工厂,一座轮转不休的工厂。工人,无数与铁流煤烟融合在一起的身影。
本以为见多识广不会再为小事所惊讶的我,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当我和米歇尔进入农庄的围墙之中,推开农庄中一扇标着“铁”字的大门时,我们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来铁了!上称!”
“起称了!来了!”
两个会吐人言的小鬼向我走了过来,他们都穿着厚实的粗布衣,胸前都挂着铁匠皮兜围裙,从我手中扛过那柄黑铁大斧便向一盘大秤走去。
嘿哧!嘿哧!嘿哧!嘿哧!
两个小鬼齐齐用力,将黑铁斧放在了巨秤的大托盘里,随着大秤砣的一点点移动,最终秤的两端达到了平衡。
“六十四斤好铁!”
“好铁过完称啦!”
一喝一和,小鬼的声音穿过泛起热浪的熔炉,一个身形看似是女子的家伙从架在熔炉上的竹梯桥上向门口的我们走来,那脚下六尺处就是蒸腾的铁流。
“让我看看……”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女子,罕见的有模有样的人,自米歇尔、亨利医生和爱德华爵士之后,又一个非常正常的普通人。
短发、毛笔、红墨。
借着熔火的红光,我看到了女子的面容,那是英气焕发寻常平庸女子难以与其争锋的巾帼之色。
“码头要十八根穿孔大钉,耕农们要的五套犁头,矮胖子要的电灯柱三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