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狐魅》6 不是(2)

他想问什么呢，他又能问什么呢？一切都像他所希望的，不是吗？
“九郎，给我剥虾，我要吃。”吃饭的时候，张云雷撒娇缠着他剥虾，鼓着脸看他，像只小仓鼠，一如既往的可爱。
可杨九郎又觉得，还少了点什么，那双眼睛里面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他略微一愣，这才拿起虾。
“什么，瑞你说什么，师父来了！”张云雷惊喜得站了起来，擦了擦手就拉着他往外走，“快走，师父来了。”
几乎是拉上手的一瞬间，杨九郎就明白了，不是，不是这种感觉，张云雷的手不是这样的。
掌心里捏着的这只手缺少了一些温度。
他立马抽回手，冷眼盯着那人:“你不是张云雷！你不是说了要把他还给我的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云雷先是疑惑，继而是委屈，仿佛受了莫大的伤害:“九郎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是张云雷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张云雷的眼里永远都是充满光彩明亮照人的，可是他没有，他虽然很努力地做出许多灵动的表情，可是眼沉如死水。张云雷不是这样的。
“你不是，别骗我了，快把张云雷还给我，你答应我的！”杨九郎几乎失控地抓住他，满腔的怒火仿佛要从眼里喷薄而出。

张云雷看他这样，反倒是笑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就手那么轻轻一抽，轻巧地就脱离了杨九郎的控制。
“你生什么气，这不是你要的吗？”他笑着，似乎有几分嘲讽，“我就是你想要的那个张云雷啊。”
“你什么意思？”杨九郎发蒙，隐隐的觉得恐惧。
“什么意思？”张云雷歪嘴一笑，神色冷了几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张云雷只有一个，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他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是你不要他，亲口赶他走的！”
“怎么会？”杨九郎慌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不，我没有，我怎么会……他，他不能，我不能没有他！”
“你让他回来，让他回来！”他伸手想抓住张云雷，却怎么都拉不住，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不，你别走！”杨九郎追出去，却怎么都追不上他，这条路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一般。
他拼命地跑，拼命地跑，跑到筋疲力尽，双脚发软，这才抱着头蹲下来，捂着脸痛哭出声。
他怎么会，怎么会赶张云雷走呢？
他不能没有张云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