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至暗信仰（5）(6)

可是，对于这个生来便是错误的女孩来说，有些珍贵的记忆消失了，永远消失了。饭桌上少了面容还算英挺说话却有些啰嗦的男人，母亲用春葱般细嫩端着酒杯，可与她共饮的人变了。
母亲很喜欢喝酒，好像只要用酒精麻醉自己就什么伤心的事都会忘记，祖母曾经说母亲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黄毛丫头，空有漂亮的脸蛋。后来这个家族不在了，她又被安排的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依旧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好像那血染的日子从未发生过，谁对她好，她都很开心。
直到一个夜晚，跃龙座高垂在龙门的正上方，女人穿着华贵的裘衣抱着塔露拉放声大哭，好像世界末日到来了。这个傻乎乎的女人终于意识到最后一件属于她的东西要从此失去了，而她怀里的塔露拉盯着引桥一头的魏彦吾和他背后身披雨衣黑压压的人群，她的目光带着透入骨髓的寒意。引桥的一头，科西切公爵靠在他的专车旁，车头立着高傲的雷霆双鹰的徽记……女人的哭声飘向夜空渐渐消散。
……
“为什么，您会知道的详细。”塔露拉的声音微微颤抖。

“因为我算科西切的半个帮凶。”曦瑅络没有隐瞒。
“这样……”
“这个故事里，你是不幸的牺牲品或者说筹码，可涉及这件事的所有人，他们的善恶你如何评价呢？”
“不……他们都是错的！为什么非要争夺什么呢？权力对他们有这么重要吗！以至于要摧毁许多人的幸福，把许多人踩在脚下……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塔露拉攥拳的手里流出一道血丝，那是她用力太狠把掌心抓破了。
“对他们来说，当然重要，他们认为强大为善，为正义，而弱小为恶、为卑劣。所以他们才不由自主的往权力的金字塔顶端爬行。科西切总是说恶在人心里，可我觉得所有人天生都是一张白纸，善与恶是高高在上的人赋予他们的。”
“怎么能是这样的！善是出自人心，是公义、仁爱的体现，从来不需要别人定义。”
“这不就是你在定义它吗？”曦瑅络淡淡的笑。
塔露拉微微一怔。
“你的定义也许很美好，但有资格这样的定义的人却少之又少。之前你也问我如何帮助那些弱者吗？”曦瑅络摇头，“你现在没有能力帮助他们，这是乌萨斯皇帝为他们定义的善恶，以此训化他们天性中的向往自由与张扬。令他们软弱、平庸。将有力视作罪恶，将缺乏勇气当做美德，将畏惧死亡的顺从看做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