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新衣服的小羊(2)

“呃，好……”小羊费力地听着她们的建议。等到干员们在廊桥的另一头消失，她仍然站在原地，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
可是……如果不让前辈来为我挑选的话，新衣服也就失去意义了呀……
艾雅法拉心事重重地上了楼梯，推开厚重的玻璃门，来到罗德岛的甲板上。雪在下，一片片落在她优美地卷曲着的棕色长发上，成为小小的羽饰，不过她没有注意到。身下的舰船里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一定是爱热闹的干员们在一起筹备平安夜的派对吧。今天是平安夜，她清楚地知道这个。
艾雅法拉靠着一根支柱坐了下来。周围冷得吓人，但艾雅并不觉得很冷，妈妈留给她的小羊们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它们每在空中踩着小小的蹄子奔跑的时候，就掀起一股热浪。艾雅法拉微笑着抚摸它们的卷毛。真好啊，温暖而柔软，谢谢你们。
在这冬夜里，艾雅法拉和她的小羊羔们一起，待在罗德岛舰船无人的甲板上。她头上的整个天空仿佛就像这片待她不公的大地般黑暗。不过，卡普里尼看到了光，一点点在漆黑的夜空中涌动着，仿佛一片她再熟悉不过的赤红的火山流。
在安宁的寂静中，艾雅法拉睡着了。落在她身上的一片片小小的雪花就像白色的绒毛，随着她的呼吸声轻轻地起伏着。
在睡梦中，有火苗嚓地亮了起来，火星四溅，发出微弱的亮光。艾雅法拉看见了一套新衣服穿在塞雷娅女士的身上。这是前辈给她买的第二件新衣服，小羊知道。合体的黑色狱警制服衬得笔直站着塞雷娅女士更加冷酷帅气，虽然只是在梦中看见，艾雅法拉也感受到她的气场逼人地压过来，不仅让她有点畏缩。但是，新衣服，可真好啊。

艾雅法拉又看到了一袭大红色的长裙。那是温蒂小姐，她手上拿着的是一根糖果拐杖。这一定是为了圣诞而特别准备的衣服。小羊想着，这抹冬天里的红色让温蒂小姐看起来更加成熟，裙摆上可爱的缀饰更是抓住了她的目光。温蒂小姐的气质……
“前辈一定一直在工作之余抽出时间考虑这些吧……前辈，真辛苦呀……明明还有那么多工作在身，还是这么关心大家呢……”
不知怎么的，艾雅法拉看见了自己，在明亮跳动的火焰中，一套新的制服正穿在自己的身上，胸口的绒花结是那样显眼。
“谢谢您，前辈！”梦中的自己，看着身上的新制服，正开心地笑着，脸上泛起红晕。但那景象忽然又模糊起来了，耳边前辈夸奖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前辈，我会等您的。”艾雅法拉轻轻说道，然后，她在摇曳着暗下去的火光中，安心地闭上眼睛，静静地睡着了。没有人知道她曾看到多么漂亮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