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里的少年人（上）(8)

“我哪知道，”坛子中的少年看上去很用力的样子，眉头都是紧皱在一起的，不一会儿，坛口又出现几根手指，“有感觉，那我应该不是鬼……好久不动了都回功了……啊，你问我啊，我觉得不是吧……嘶——胳膊终于出来了……你也看见了，我是被封在这个坛子里的。你把上面的封布揭开，又咬了我一口，我才醒来。呃，这位先生，可以帮我一个忙不，把我拽出来。”
少年可怜兮兮地看着士兵，他肩膀以上都自己弄出来了，胸口却卡在坛子口，趴在地上。他没穿上衣，就带了块白玉佩。从士兵的角度看过去，他整个肩胛骨都是并在一起的，身体一直到坛口诡异地越来越窄。
惊悚的景象让士兵有些不知所措，在少年不断的哀求声中，他才反应过来。

他指了指自己的腹部：“你可能看不见……我肚子这被炮弹弄了一个大洞，实在是用不上力气。”
少年叹了口气，只好自己的双手发力，从坛子里把自己的身子拽出来。他的身体一点点挤出来，从胸部，到腹部，又换了姿势把双腿抽出来……骨头错位移动的噼里啪啦声，在空寂的夜晚格外的清晰可闻——也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又过了一段时间，少年总算是把自己从坛子里拽出来了。
他穿了个粗布长裤，满脸忧愁地爬在地上。皱了皱眉，他又拍了拍腰部——只听几声咔嚓，像是把自己的腰椎又重新复原了一下。
士兵吓得喉结翻动。
少年眯了眯眼睛，借着火光扫了几眼倒在角落里的人；看清楚后，他脸上倒是比士兵还要惊诧：“天，肚子上这么大一个口子……你再坚持一会，我缓一缓身子。我懂点急救，坛子里有纱布和药，你再坚持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