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归途（飒炸）【二】(3)

宴会正式开始，精美佳肴一道道摆满了两张长桌，葡萄美酒斟满水晶杯，席上觥筹交错，谈笑声不断。
飒作为今天的主角，来向他敬酒的人乌压压一片，轮番上场，简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飒已经被猛灌过一轮了，实在招架不住，干脆开始坑堂哥，拉住卷，让卷帮他先挡一会儿，自己借机溜了。
飒从侧门溜到走廊，一路头昏脑涨，脚下也似踩了棉花，轻飘飘地落不到重心，正当他担心自己该不会要摔倒时，一个人从后面扶住了他的背。
炸从飒逃出宴会厅的时候就跟着他。炸一向不喜欢这些交际场合，别人去给飒敬酒的时候他没去凑热闹，安安静静地独自在一旁吃菜。直到看到飒把卷推了出来，自己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他放心不下，于是也紧随其后。
飒一见来的人是炸，便一把勾过来，整个身体都倚靠着炸，大着舌头说：“快快，赶紧带我走，别让他们发现了。” 炸依言扶住飒，想高台人少，便带着他往楼上走。飒虽然比炸小两岁，个头却还要高一截，上回林中只是借了下炸炸的力，走路还是靠自己，这一次喝得太多酒，身体没了重心，整个人扑回到炸身上，炸单薄的身板差点被他扑倒在墙。炸只能靠肩扛起飒的半边身体，一只手搂住飒的腰不让他滑下去，半拖半拽地带着他爬楼梯，同时还要护着飒的头，免得他撞到石壁。

好不容易两人上了高台，飒瘫坐在护墙边，炸也累到额头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二月的晚风带着料峭寒意，扑在飒脸上，飒猛然间打个激灵，酒醒了大半。炸本来出生在北方，也不畏寒，带飒来高台时没想太多，这时也担忧道：“是不是太冷了，我们换个地方？””
飒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就这里挺好，挨点冻酒醒得快。”飒拍拍身旁的地砖，“你也坐过来陪我吹吹风吧。”
闻言，炸便也挨着飒倚墙而坐。离开春还有段时日，宫里的草木也正颓败着，寒蝉早就噤了声，偶尔传来宴会厅飘来一两句的欢歌笑语，倒更突显得高台寂寥，唯一值得看的，就只剩下高台上空的一片繁星了。两个人彼此不讲话，肩并肩抬头望着繁星点缀的夜空。飒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有好久没像这样认真看过星星了。他出神地望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还有些醉意未消，此刻的寂静竟让他有些动容，似乎内心某处的角落被莫名之物撼动了一般，一种名为“怀念”的忧伤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可他又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怀念什么。
他收回目光，茫然地看向身边的炸，发现炸也有些失神地看着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