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第三卷（十五）(3)

“可是...真的没问题吗？将自己的成果这样拱手让给那些家伙。”
“忘了阻断剂的运作原理了吗，霍克。将灵魂剥离，使肉体回归最纯粹的状态。这可不是什么赋予人力量的灵丹妙药，而是‘取回本就属于自身的那份力量’这样俗套的地展开。”
“你真的，变了不少呐。”
闻言、秦祈寒看着桌上的小瓶子，稍稍侧目向海的方向，转而爽朗地笑了。
“人总归会是成长的，我现在也姑且还在那个成长范畴中。十八岁我完成这个的时候，一晚上没能睡着。并非因得以攻克难关而产生的喜悦，而是巨大的挫败感。毕竟这小瓶子否定了我到十八岁以来积累的所有理论，人身本...就是不得了的怪物呢。”
“不、并非成长这么沉重的东西。我是指最近...”
虽然还沉浸在这份不可思议中，但霍克的声音里更多的是感谢。
本因时间紧迫，想要就此告辞。但正准备出门时霍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回头说到。
“啊、虽说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医生，现在Mr秦也在，爱丽丝也回来了。嗯...也许你不需要，也许已经这么做了。我知道你总是什么都应付的来，但我的直觉还是告诉我，这可能并不是那么健康的状态。”

说到一半，霍克又觉得自己的话太复杂了，转而化繁为简到。
“总之、那个...如果说当年的事故让我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人是飞不起来的。再怎么厉害的家伙也只能跳跃，而跳跃的人也总需要一个落脚点。”
“诶、我会的。”
秦祈寒爽快地答应了，这话第二次让霍克露出惊讶的表情。
但不同于第一次，这回霍克很快便收起了那份惊讶，转而安心一笑。
“快滚吧霍克，我今晚的工作已经被你耽误了三十分钟了。”
闻言，霍克也没再多留。冲着秦祈寒再次道谢后便离开了别墅。
很快这里右边的空旷且寂静，巨大的别墅中被白色填满；白色的房顶、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沙发、白色的书桌。
一切都是白色，空空如也。
“人是飞不起来的，因此脚下才不得不踩着什么...吗？”
看着海的方向，秦祈寒端起已经冷掉了的咖啡，自言自语道。
◇
“我还是无法认同你、局长。”
 两人在楼梯间握手，秦酒黎坚定地说道。
“在谈论起‘若牺牲一人便可以拯救全人类’的话题时，有人回答‘我不愿意’，周围的看客大多会支持，将其奉为人文精神的体现。可一旦将‘全人类’替换成某个国家、地区、某个具体的群体，世论却又会换一副嘴脸。我讨厌这种模式。在你能够证明警局有能力保护玛姬·海克丝的安全之前，我不会将她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