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佳人，狐仙一梦（上）(5)

小狐狸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看着确捷哼着小曲走远的背影，又快步跟了上去。
月上中天，确捷正端着小酒杯自斟自饮。面前装着三荤三素的碟子在桌子上排开，虽然量不多，但阵阵诱人的气息还是在房间中弥漫着。放下酒杯，微醺的确捷夹起碟中的酸笋，爽脆的口感夹杂着恰到好处的酸，让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确捷清醒了不少。
“所以你要吃吗？”确捷看着眼前带着些稚嫩的黑发少女，向前推了推装着碧螺手剥河虾仁的碟子。“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按照我的习惯随便来了些。如果不喜欢，那边倒是也有盐水鸭和清炖鸡孚，自己动手便是......”
看着已经把半笼蟹黄汤包的扫荡完的少女，确捷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摸少女的头。少女看到确捷向自己伸来的手一惊，嘴里叼着的包子也掉在桌子上。随后，少女连嘴都顾不得擦，在确捷有些无奈的目光中径直钻到床底，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外面。
“既然这么害怕我，为什么还要跟我回来？”确捷用筷子把桌上已经被咬了一半的汤包夹起，丢到桌边的食盒中。放下筷子，确捷转身出门叫来小丫头，吩咐到明天再去抬一张新的桌子进来。回身关上门，确捷看到少女又从食盒中捡起那半个包子，忍不住冲上前，轻轻拍了一下少女的手背。半个包子就这样又掉到了食盒中。

“脏了，不能吃了。”不知为何，确捷有些烦躁。“如果你还是饿，桌上的东西你随便吃，酒别动就好。不过在此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能化成人形的狐仙还会偷鸡摸狗，被人在大街上追着打？”
两腮被撑得鼓鼓的少女看着有些莫名烦躁的确捷，在听到“狐仙”两字时眼睛闪亮了一下。但听到“被人追着打”后，又忍不住低下了头。确捷看着床下的少女，极有耐心地喝着杯中的洋河大曲。片刻后，带着一丝怯懦与沙哑的声音从床下响起。
“我.....我是.....”
“东西咽下去再开口，本姑娘还是等得起的。”确捷一仰头，杯中的液体顺着咽喉顺畅地滑了下去。“还有，本姑娘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你应该先从床下爬出来，才不算失礼吧？”
确捷嘴上不饶人，内心还是有些惊慌。毕竟亲眼看着跟随自己一路的小狐狸在躲过众人的视线钻进屋子里后忽然变成一位黑发少女，这种只在志怪小说中出现的情节还是让见过大场面的确捷有些惊讶。不过与惊讶相比，确捷更多的是好奇。毕竟能化形的狐狸也该有些道行，总不至于沦落到去后厨偷鸡还被伙计们追着满大街跑这种境地。
眼前的少女终于把嘴里的东西清空，慢慢地从床下爬出来。确捷指了指一边的小凳子，少女看着自己略显脏乱的衣服犹豫了一下，看到确捷示意无妨后，才乖巧地双腿并拢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