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沙龙(2)

周九良终于确认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他稀奇地转过身，唇上一凉，张嘴便含进了一颗圆圆的东西，咬下去竟是爽脆甘甜的新鲜樱桃。
眼前的男人披着一身黑斗篷，头戴黑色的宽沿礼帽，黑色的面具让周九良只能看见他白皙的下颌与颜色浅淡的薄唇，那双藏在面具后的明亮眼眸仿佛钩子一般能将人勾住撕碎。
“我这颗，味道还好吗？”男人笑起来嘴角略略上扬，自信又从容。
“谢谢先生。”周九良微微欠身回礼，说出的话因含着果核口齿不清，男人抿着唇忍笑，从桌子上又扯过一张纸巾送到他嘴边：“喏。”
不习惯被人如此对待，他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将男人手里的纸巾接过来，侧身将果核吐在上面，换来男人的一声轻笑。
他抬头瞪着轻佻的男人，想说些什么反驳，但又觉得对这样的恶趣味过于在意会适得其反，终究什么都没说，扭头走开。
“生气啦？”男人跟着他，在他躲到阳台时也挤了进来，风吹起斗篷，他来不及让开，两人便被扬起的斗篷盖了个严实。

黑暗中自己的面具被摘去，男人凑得很近，就在周九良几乎受不了这样的紧迫感而要将人推开时，对方说话了。
“我叫孟鹤堂。”
“我问你了吗？”
“樱桃甜吗？”
“问我干嘛？不是你给我吃的吗？”
“哎，就那一颗。”
“呵，那我也没……”
剩余的话被封在口中，大概因为对方是自己喜欢的画家，自己确实也因他而来，周九良只是象征式扇了一巴掌表示态度。
男人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嘶了一声，但压制的力度并未减弱，他甚至倾身将对方逼得半边身子探出阳台的栏杆外，让对方不得不勾着他的颈项以保证安全。
“挺甜的。”男人扯下斗篷和帽子，将面具解开，周九良借着月光细看，男人也带着戏谑的笑意回看他，吻着他下巴的小痣问道：“好看吗？”
“你的发型好像被帽子压塌了。”
被逗得大笑不已的男人揽住他的腰将他扯起来，打开阳台门时也不顾其他人讶异的目光，径直将他带离这个装模作样的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