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衍生的路线】雨落(2)

雨势似乎越来越大，几乎把街灯照亮半径10米外完全吞噬了，仅仅剩下这两位看上去很奇怪的人。
“先生。”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您为什么不带伞呢？”
沉默，沉默。坐在地上的身影一动不动，像死去了一样，但在撑伞少女的眼里，他的中心还发出很强的红外信号，但显然不是正常的。
随着似乎无止境的沉默，撑伞少女明白了什么，她也是沉默着，只是走近了少年一点，让自己不大的伞面能够够到他。
风啊，雨啊，夜啊....只是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中安静地狂奔着，却也只是在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前停了下来，少女一定知道，这条线的两边，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于是，两人就在同一伞沿下，静静等候着午夜的钟声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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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铜钟四响，击碎了雨帘向旷野肆意。少女看到，无限组合顺序的0和1的数据流仅被声浪扰乱了一会儿，便继续奏合着永无止境的圆周率之雨歌，见状，她只是把伞握得更稳。

远处，似乎有几根黑色烟柱随着灿如晚霞的火光逆流而起，周围的数据流也被涌入了异常的热信号。她低头看着少年。
路灯闪烁，大概是电压不稳的原因吧，然而此时周遭的雨帘像是划开了天际，使得“世界”进入眼前。在她背后，黑幕换上了一片璀璨的灯海，然少年在灯海之后，却呈现一个鬼魅般的黑色剪影。
煤灯消失了。
少女叹了口气，手中的黑伞也只是少年的一部分罢了。她放下伞，那刺骨的冷雨立刻趁虚而入，她静静地感受着这场晚来了很久的冷雨。
“很久很久以前.....”灰发的少女星眼朦胧，宛如梦呓道，星星中还穿过了由雨珠串起的云链，那星星是雨后的灯海。“有一个男...女孩，在某个雨夜里发起了高烧，从此再也没有醒来。”
少年终于抬起了头，那只眼的后面分明是灰发少女的瞳孔，正反射着冷诀又怜惜的灯光。
“我似乎啊....在雨夜里徘徊了很久，却也不知为何徘徊。”灰发少女的身躯已完全淋湿了，与少年一样。她回过头望着那海市蜃楼般的灯海，不知道想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