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毛】戒烟(3)

“你每天晚上都走这条路回家吗？”
“嗯。”
“自己一个？”
“嗯，没人跟我同路。”
王雨煊头很不明显地歪了歪。
杨晔走在王雨煊稍后面，看不见王雨煊的表情。
可是杨晔知道，王雨煊肯定皱眉了。
王雨煊的小表情杨晔都知道，即使是失联了好几年，杨晔也没忘。
失去联系了可不代表爱会消失啊。
接下来一路无话。
杨晔家楼下也正好有一盏路灯。
王雨煊站在路灯下，浅笑着看着杨晔。
又皱了皱眉，问：“你不好奇我那时为什么把那人打成那样么？”
“好奇，可是我要去哪里问呢？”
王雨煊反应过来，也对，没人能告诉杨晔那天是为什么了，除了她自己。
“我……”王雨煊张了张嘴，又重新思量了一下怎么开口，“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知道的，但是那天在楼梯间，他看见我，用一种很讨厌的语气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杨晔啊？’然后骂了几句特别难听的，骂我就算了，他还骂了一句‘杨晔能跟你走那么近，她不会也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人啊？’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想把他的嘴打烂。这事很严重，为了保住我，我爸妈前前后后跑了不少关系。我不得不转学到很远的城市，到一个绝对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就好像那样能让我干干净净地重新开始似的。可是……”王雨煊深吸了一口气，“在那边入学之前，我妈跪下来，求我说：‘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把烟戒了，把高三读完，大学想读什么都可以，你以后真要跟一个女生在一起也可以，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想了想啊，我只要坚持过这几年就可以回来找你了，多吸引人的条件啊。”

所以王雨煊努力的戒了烟，过程几乎要了王雨煊的命，可是王雨煊坚持下来了。
所以王雨煊在高三拼了命读书，这样大学就可以去学做甜点，回来和杨晔一起开甜品店了。
所以王雨煊坚忍着熬过了这些年，这样和杨晔在一起，甚至能得到父母的同意了。
对杨晔来说一下子信息量有点大，杨晔呆滞在了原地，安静地消化着。王雨煊也很有耐心地等着。
那年的暗恋并没有无疾而终，甚至开出了一路繁花。
不知道能说什么，那还是直接行动吧。
杨晔伸手抓住了王雨煊的衣摆。
没能等到杨晔开口，而是等来了杨晔温凉的唇。
王雨煊的味道在这一刻无比清晰。杨晔终于彻底闻清了王雨煊的味道，以前的王雨煊满身烟味，盖过所有。现在，只有一股淡淡的，只属于王雨煊的奶香味。
这是王雨煊当年无数次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烟味难闻，王雨煊自己知道，所以当年总是跟杨晔保持距离，怕自己的烟味沾给了杨晔，遑论接吻。
“你知道吗，戒烟真的很辛苦。”
“可是跟想你又见不到你相比，那真的不算什么。”